阻,令公子便指使他手下惡奴圍攻於我,在下逼不得已,才動手自保,請問這又何罪之有?”
肥胖官吏氣得是吹鬍子瞪眼,卻一時找不著詞反駁。他身邊的乾瘦推官急忙上前幫腔,粗聲大嗓的咆哮道:“臭小子,真是吃了熊心吞了豹膽,竟敢頂撞通判大人,兄弟們,給我打,要是他還能剩下口氣,就逮他回去蹲大牢!”
一干官差打手,眼見顧楓的模樣斯文,又是赤手空拳,早就憋足了勁,要一發淫威。聞聽此言,蜂擁而上,手中的棍棒,鐵索,劈頭蓋臉,砸向孤立無援的年輕人。
第57章 峰迴路轉
顧楓見已無理可講,遂橫了心、發了狠、拼了命,在群敵叢中,左衝右突,螳螂爪、八仙掌,狠招辣式,狂瀉而出,幾乎都是隻攻不守的拼命打法,指、掌、拳、爪、腳、胯、足、膝,皆成了傷敵的利器,直打得眾官差打手膽戰心寒,驚呼慘叫之聲不絕於耳,轉眼的工夫,便有七八個圍攻他的人,丟了手裡的兵器,歪斜著退出戰團。
可終究是人單勢孤,體力有限,加上他左肩上的傷還沒有好利落,待到他的一股銳氣耗盡,眾打手的氣焰復熾,慢慢收緊了包圍圈,陷入重圍的年輕人,性命堪憂。
忽的,在一旁抱著膀子,冷眼觀戰的瘦推官,附到胖通判的耳邊,低語了幾句。胖通判的臉上剎時浮現出驚異的神情,當即振喉吼道:“停手、停手,都給我退下!”
眾打手莫名其妙的紛紛收手後撤,顧楓已是氣盡力竭,身上又添了數處創傷,搖搖欲倒,費了好大的勁,才拿樁站穩了腳跟,對方為什麼突然停手,令他大惑不解,一邊喘息聚集殘存的內力,一邊怒視群敵。
胖通判眯起了他那雙小得不能再小的眼睛,神情傲慢的揹著手,朝前踱了幾步,盯著顧楓端詳了半天,開口問道:“年輕人,你是不是姓顧哇?你爹是不是叫顧天峻啊?”
顧楓心下驚疑,這個傢伙怎麼會知道自己的底細?轉念想到,一定是那個瘦子,是個閱歷頗深的江湖人物,從自己所使用的螳螂爪功夫上,看破了自己的出身,當即昂然說道:“姓顧又怎麼樣?難不成我爹也犯了你們家的王法啦?”
胖通判的臉上,綻出一抹古怪的笑意,嗔怪道:“傻小子,知道我是誰嗎?告訴你吧,老夫姓申,你還記得你二嬸姓什麼嗎?她可是我的親女兒喲。你爺爺在世的時候,我可是你們檀家的常客呀。對了,那個時候,你好象住在鮑老頭那裡,不認得老夫,也就不足為怪了。你爹,你娘,現在都在什麼地方啊?”
顧楓極力在記憶的深處搜尋,依稀記得那個二嬸的父親,好象叫什麼申丕揚,原來是河道總督手底下的一個不大不小的官,當年和外公打得火熱,自己小的時候,似乎也見過一兩次,卻沒什麼太深的印象,想不到竟然在這裡與他不期而遇。雖然說是拐彎抹角的親戚,心裡頭實在沒有一星半點親近的感覺,想想他們父子的所作所為,憤恨和鄙視依然佔據了年輕人的心靈,可不管怎麼說,對方也算是自己的長輩,多少也得給一點面子,遂不卑不亢的拱了拱手道:“噢,原來是申大老爺,我爹我娘現在都在天目山,他日要是有機會的話,我會轉告他們,興許他們會去拜訪你的。”冷淡、敷衍溢於言表。
申丕揚當然感覺得到年輕人的對自己的冷漠,他原本以為顧楓肯定會馬上跪地叩拜,巴結自己,想不到竟會是這般簡慢無禮,心中既的失望又是氣惱,語氣也一下子冷了許多:“是嘛,原來如此,那你又怎麼會在這裡?那個姑娘又是什麼人呢?”
在這兩天的閒談中,顧楓已經知道了雷家,如何在泗州殺官造反,後被官兵及清庭鷹犬追殺的前前後後,眼瞅著對方身著滿清官服,他只得含混的答道:“啊,我們是慕名來這裡遊玩的,那個姑娘嘛,是我爹手下的女兒。”
申丕揚察言觀色,已經猜到顧楓似乎隱瞞了什麼,倒也無意深究,正打算訓斥他幾句,給兒子挽回點面子,也算給自己找一個臺階下,忽的瞧見,幾名自己手下的跟班,打後邊跑過來,其中一個還按著流血的胳膊,神色驚慌的說道:“大人,不好啦,剛才有個年輕姑娘,打院子後面往外闖,我們幾個去追,眼瞅著就逮到了,不料想憑空殺出來一個,穿著一身黑衣服的瘦小子,把我們都打傷了,救走了那個丫頭。大人,您看怎麼辦呢?”
這一番話,不單是申丕揚及其眾手下錯愕不已,同樣令顧楓心生疑竇,一時間也猜不出是什麼人會來插手,不由得為心愛之人的處境懸起了心。便沒頭沒腦的拋下一句:“我去看看!”,自顧自的向院子的後邊飛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