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乃是兩位正值妙齡的女孩子,穿桃紅衣靠的姑娘,生得一張瓜子臉,眉梢高挑,丹鳳眼,嘴角有一顆不大的美人痔,更顯得膚色瑩白如雪,一對明瞳射出的則是咄咄逼人的目光。
身著湖藍箭衣的女孩子,圓臉,彎眉,杏眼,櫻唇,頰上長著幾粒雀斑,卻絲毫無損於她的美貌,神情矜持,嫵媚可人。
只聽紅衣姑娘厲聲喝道:“遊五湖,你的膽子也忒大了,沒有老夫人的指派,你就敢私自帶著小姐去見那姓酈的賤人!”
小姑娘聞言,瞪圓了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忿然反詰:“你胡說,是我爹讓我們來的,爺爺也答應了,你們憑什麼阻攔?”
“是啊,少爺是怕大戰之時傷著小迪,才叫老夫帶她去她娘那裡,老爺也點了頭的呀,老夫人她總不會這般不近人情吧?”姓遊的老者也介面辯白道。
圓臉女子開口道:“遊總管,這件事是少爺擅作主張,從未向老夫人透露過。雖然老爺默許了,可老夫人那邊不順氣。一怒之下,命我們姐妹趕來,截你們回去。我倆也是奉命行事,還望老總管不要叫我們為難。”
“為難你們,真是笑話。明擺著是你倆在為難我和五湖爺爺,反把不是當理說。我就是不回去,我要見我娘。你倆有膽子就跟著去,看我娘不賞你倆一頓大耳刮子。”小姑娘的小嘴巴可是半點也不饒人,聲色俱厲,針鋒相對。
藍衣姑娘自覺理虧,無言以對,一臉的無奈,看樣子也是心中不忍,只不過是礙於上命,不由自主。
旁邊的紅衣女子則勃然作色,厲聲說道:“遊五湖,反正老夫人的意思,我們姐倆也已經傳達到了,小笛呢,我們可是一定要帶回去的,你要是有什麼不滿意的,就回去向老夫人講吧。”嘴裡面說著,已經搶步向前,伸手來拉小女孩。
那個小姑娘顯然學過一些功夫,身手靈便,反應敏捷,見狀託的一跳,業已閃出去四五尺遠,小手點指紅衣女子,語調激切的大聲嚷道:“南宮雁,你要是敢對我動手動腳,我可就對你不客氣啦!”話音未落,已然從身後揹著的小兜囊裡,掏出來一件奇形兵器,只見她兩隻小手用力一擰,將其一分為二,左手上是一隻裝有直柄的銅鏡,光芒璀璨,鏡子的外圈,乃是精鋼打製,並且開了刃,甚為鋒利。右手則是根一尺多長的點穴筆,不用的時候,可以插進鏡子的手柄裡,便於攜帶。
小姑娘立目橫眉,挺身屹立,小嘴抿成了一條線,好一付凜然不可侵犯的神態。雙膀發力,點穴筆猛的敲在了銅鏡的邊緣上,錚的一聲尖銳脆響,遠遠的波盪開去,撼人心魄。
被喚作南宮雁的紅衣女子,略作躊躇,虎著臉氣哼哼的恫嚇道:“小笛,你也太不象話了,快點乖乖跟我們回去,要是把我惹急了,我我就封了你的穴道,扛著你走!”
“哼,你要是敢點我的穴道,我就把你的臭手指頭砍下來,不信你就試試看!”小姑娘疾言厲色,毫不相讓。
老總管遊五湖和那位藍衣姑娘,臉上俱是一付左右為難的神情。而南宮雁也戧上了火,恨聲道:“好哇,我就不信制不了你這個小鬼頭!”言罷晃身上前,與小姑娘過上了招。
小女孩雖然練了幾年的功夫,手裡頭還拿著兵刃,可畢竟造詣低微,又怎麼是她祖母得意弟子的對手?況且,別看她嘴上說的挺嚇人,卻也沒敢真的去砍對方的手指,結果,還不到十招,手裡的銅鑑和點穴筆,都已被對手使巧勁震落在了地上。但見南宮雁猛的一彎腰,雙手電出,一下將小女孩抱離了地面。
小姑娘怎肯輕易認輸?拼了命的扭動身軀,兩隻小手在紅衣女子的頭上亂抓亂敲,口中尖聲叫著:“死雁雁、臭雁雁,快放開我,放開我,我不回去,死也不回去!”
南宮雁被弄得叫苦不迭,撒手吧又頗不甘心,懊惱萬分的嚷道:“玲兒姐姐,別光在那兒看熱鬧呀,快、快來幫幫我啊!”
藍衣姑娘滿臉的無可奈何,快步來到近前,伸手按住了小女孩的兩隻胳膊,柔聲勸道:“小笛,你就別鬧了,乖乖回去,只要能哄得你奶奶開心,她就會準你娘回家,那樣的話,你們娘倆不就可以天天呆在一塊了嗎?”
小姑娘帶著哭腔嚷道:“你騙人,奶奶她永遠都不會開心,永遠都不會叫我娘回家,我這就要去見我娘,你們放開我,五湖爺爺,您快求求她們,讓我去見我娘吧?”
老者滿臉的愁苦,想出言勸解,又不知從何說起,此間的恩怨糾葛,他是一清二楚,可是做為一名忠實的僕從,對主人的家事,除了感到痛心惋惜,卻是感到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