綦毋竹眼瞅著軍士們將那名密探押走,心裡面仍覺得有些不塌實,遂向靳統武和馬吉翔說道:“靳將軍,馬指揮,天音教留下來的探子,雖然都給咱們解決了,但是為了確保皇上的安全萬無一失,依民女之見,最好今天晚上再讓聖駕換一個地方,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馬吉翔和靳統武聞言,對望了一眼,均是一臉的難色,心裡面更是老大的不情願。這倒也不能太怪他們,就不說再找一處即僻靜又能著得下皇帝的地方,要費不少的心思,單是皇帝飲食起居所使用的傢什都要搬,沒個大半天別想弄得妥帖,已經一連三宿都沒睡上安穩覺,這些人著實有些打熬不住了,未免懈怠。
馬吉翔心存僥倖的說道:“哦綦毋女俠,既然敵方的細作已然肅清,再勞師動眾的移動聖駕,就沒有太大的必要了吧?”
靳統武也頗有同感,從旁附和道:“是啊,女俠不是不知,這聖駕動一次,太麻煩了,想那些刺客經過連番失利,損兵折將,勢必已經元氣大傷,就算是賊心不死,以末將看也掀不起什麼大浪來了,我看不如這樣吧,今天晚上我再在這條巷子的四周,佈下二百名弓弩手,加上三位女俠和劉學士隨身護駕,相信可保聖駕平安無虞。”
“那好吧,希望能夠平安度過今晚。”神刀玄女頗感無奈,勉為其難的點頭說道。
“哎呀,師弟,怎麼是你?太好了、太好了,你、你們這個時候能來,可真是大旱雲霓呀!”長白魔君的臉上,雖然是一副興奮欣喜的神情,可是內心之中,則是酸澀難當,他還真的沒想到,洪承疇果真搬來了大內高手,而為首的竟然是他的老相識、老對頭。
御前侍衛阿靈阿,論身份論武功並不比公孫立極低多少,當年,同樣是皇族出身的他,也曾受清太祖怒爾哈赤的指派,追隨屠漢雄五年之久,後因為長他三歲的公孫立極,時常欺侮排擠他,一氣之下,離開了長白山,隱姓埋名到中原另投明師,十數年後業已修成了一身高強的武功。
清軍入關,他又恢復了滿清皇族的身份,投身軍旅,屢立戰功。六年前考中了武進士,被封為三等侍衛,憑藉他的高強身手,狡詐心機,很快便級級高升,眼下已經是最高一級的御前侍衛統領。
“公孫師兄,這一晃都快兩年沒見著了,別來無恙啊!”阿靈阿濃眉一軒,桀然笑道:“日前,洪大人上奏皇上,極言行刺朱由榔的計劃是何等重要,惟恐師兄力有不逮,懇請皇上增派人手,務必儘快完成。聖上乃命我率四名大內侍衛前來為師兄助陣,但不知此事進展如何呀?總不至於讓小弟我白跑了一趟吧?”
儘管對方的言辭還算客氣,可是其中的揶揄嘲諷意味,再愚鈍的人也不難聽出來。公孫立極的臉色青白不定,難看之極,頗為尷尬的乾咳了兩聲說道:“師弟,說來慚愧呀,此行愚兄可是說是時運不濟,狗惡酒酸啊!”
“噢,以師兄您的手段,居然會失手受挫,莫非是那個朱由榔的身邊,真的是藏龍臥虎不成?如此也好,終於有機會與中原的武林高手鬥上一鬥了。”阿靈阿狂妄的說道。
公孫立極當然聽得出對方的話中帶刺,心中罵道:“哼,死小子,站著說話不腰疼,走著瞧,有你苦頭吃。”口中則不冷不熱的說道:“啊,是這樣,這些天來,我們跟他們前前後後交過三次手,他們的一些個好手,已經被我們殺傷殆盡,而我們的損失也不小,昨天晚上,他們把永曆藏了起來,我們找了大半宿也沒能找到,只好留下了幾個探子,先行撤了出來。哦,我估計那幾個留下的人,一準能發現朱由榔的行蹤,今晚就由師弟和你的人打頭陣,愚兄我隨後策應,殺了永曆,功勞就全記在師弟你的頭上”。
阿靈阿心中得意,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師兄說笑了,小弟可是來幫忙的,怎麼可以喧賓奪主,這功勞大家都有份嘛,小弟又豈敢獨佔?”說著話扭臉瞧了瞧外面的天色說道:“公孫師兄,我看也不必等到天黑了吧?時不我待,夜長夢多,我看莫不如這就動手,殺了朱由榔,再回來吃晚飯不遲!”
長白魔君聞言,面掛苦笑,無所謂的聳了聳肩,不鹹不淡的說道:“好哇,師弟神勇可嘉,但願能天遂人願,馬到功成!”
夕陽剛剛收起最後一抹殘紅,急不可耐的清廷眾殺手,從側門第四次突入皇宮,很快便與毒手虯龍接上了頭,並按照其指點,直奔永曆皇帝的藏身之處撲來。
第30章 岌岌可危
天色還沒有黑透,敵手就大舉發難,極大的出乎了馬吉翔和靳統武等人的意料,原來準備佈置的弓弩手還沒有就位,而三百名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