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斧掄圓了,一式“惡虎撲羊”,狠狠砸向錦衣信使的頭顱。
官應震就地滾動,長刀斜揮,狂劈悍敵的足脛。大蠻牛阿爾圖怪嚎一聲,託的跳起,收斧下掃。與此同時,大肥熊烏精阿的狼牙棒也嘯風戳到。
生死關頭,官應震紅了眼,暴吼一聲,一個鯉魚打挺,生生從棒風斧影中竄起,一招騰身連環斬,旨在拼一個魚死網破。他無畏的氣勢,楞是將來勢洶洶的兩個惡漢迫退了幾步。然而,優勢只不過是曇花一現,過不多時,氣盡力衰的他,便已在棒斧交織的力網中搖搖欲倒,性命只在呼吸之間。
本來,以官應震的武功根底,對付這兩個只知蠻打死拼的莽漢,尚可立於不敗之地,怎奈他在過去的三天時間裡,根本就沒正經吃過一頓飽飯,睡過一個囫圇覺,現下的體力還不及平時的五成,偏偏遇上這兩個膂力過人的傢伙,銼子斧,狼牙棒,哪一件都有四五十斤,攻出來的每一招,都是好幾百斤的力量,他的亮銀大刀根本就不敢與其硬碰,全仗著純熟精深的刀法同勁敵周旋。
勉力支援的三十幾招,官應震是一式“降龍伏虎”用得老了一點,變招稍遲,阿爾圖的銼子斧,重重的砸在了他的亮銀刀上,他只覺得握刀右手的虎口裂了一樣的刺疼,大刀竟然拿捏不住,嗖的飛出去一丈多遠。
烏精阿的狼牙棒斜肩帶背砸擊下來,錦衣信使駭然前躥,右肩火辣辣的一陣劇痛,鮮血迸流。由於前縱過於倉促,力量沒有把握得很好,以至於落地之時立腳不穩,一下摔倒在的上。旁邊的阿爾圖看出了便宜,大吼了一聲:“臭小子,去死吧!”銼子斧高高舉起,就要向官應震的頭頂劈落。
“嘿,大蠻牛,你憑什麼隨便殺人?”一聲清亮的呵斥,一道白色身影電掠而至,手中兵刃劃空點向阿爾圖的縮筋大穴,其來勢之快,以至於相距不遠的烏精阿,竟然沒能反應過來出手截擊。
殺機正濃的阿爾圖,還沒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就覺得全身震顫,手上的勁力盡失,掄起的銼子斧居然脫手飛出,釘進了好幾尺外的一棵大樹上,壯碩的身軀搖搖晃晃的斜著搶出了三四步,張臂抱住了另一棵樹才未摔倒。這傢伙虎的轉過身來,二目如鈴,一張大臉因為極度的憤怒,憋脹的發紫,抬手點指突襲自己的白衣少年,嘴唇哆嗦了半天,竟然沒能說出一個字。
烏精阿眼見得同伴吃了虧,暗恨自己反應遲鈍,咆哮道:“哪來的小兔崽子?亂管閒事,找死不成?”
直到此時,兩名惡漢方才看清,白衣少年手中所持的竟是一柄硬木削制的長劍,然而,他們並沒有因此感激對方的仁慈,反而覺得遭到了極大的嘲弄。阿爾圖終於喊出了三個字:“殺了他!”
烏精阿可真是聽話,嗷的一聲怪叫,蹦過來手中的狼牙棒,一式“橫掃千軍”,朝白衣少年的腰間掃來,此一招看似簡單平常,卻很難躲閃,儘管因為對手只是個十幾歲的小孩子,他不過使上了五六成的力氣,可是即便如此,以這傢伙的體力和臂力,不要說是被他的狼牙棒實實在在的砸中,就是給掛上一點邊,恐怕也得落個肚爛腸糜,骨斷筋折。
白衣少年見敵手器重力雄,深知不能與其硬碰硬,當即雙足一震,身形倒縱出四五尺遠,緊接著斜跳一步,擰身突進,正值烏精阿換招的一瞬間,掌中木劍尋隙而人,招法凌厲之極,惟獨欠缺體力和功力,否則的話,此一招就足以重創烏精阿,饒是如此,亦驚得滿族惡漢鬚髮皆立,駭叫著退步掄棒自保,再出手已是忌憚三分,兩個人一恃力大,一憑技精,棒來劍往,鬥得是難分難解。
那邊的阿爾圖,生性兇頑,在要穴受傷的情況下,仍舊咬牙硬撐,仗著皮糙肉厚,兩膀尚且能使出三四成的力量,只見他擰著眉,瞪著眼,艱難的移動著腳步,緩緩逼近錦衣信使,口中惡狠狠的說道:“臭小子,那麼多送信的,單數你滑溜,害得爺爺們跑東跑西,腿都快累斷了,還得挨師父的訓,今個算是你小子作到頭了,大爺我要先把你的兩條狗腿掰下來,看你還跑不跑了。”
官應震傷的著實不輕,血肉模糊的左肩此時已經完全不能動了,右臂雖然還聽使喚,可是略一用力,就會牽動左側的傷口,鑽心的劇痛,令得他冷汗直冒,頭一陣陣的眩暈,等他勉勉強強的站起了身,阿爾圖的那缽盂一般的大拳頭,便已劈面搗至,他仰身後躲,重又摔在了地上。
第10章 雪上加霜
“哈哈,臭小子,不行了吧?”阿爾圖冷酷的呲牙狂笑道:“大爺我剛剛又想到了一個侍弄你小子的好招,我要先捏碎你的兩個小蛋蛋,再掰折你的兩條仙鶴腿,然後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