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難以逾越。
毒手虯龍看在眼中,心裡發狠,將手中軟劍往嘴裡一叼,騰出雙手往系在腰間的暗器夾一劃拉,隨著他的雙臂揮舞,三十六隻毒龍鏢次第出手,向嚴陣以待的禁軍兵士傾瀉。
可憐眾軍士人挨著人,肩並著肩,緊緊的擠在一起,眼瞅著敵人的暗器迎面射來,卻是躲無處躲,避無法避,只能以自己的血肉之軀來承受,頓時,三十幾個人丟矛棄戟,滿地翻滾,慘叫哀號四起。沒被射中的兵士,亦是惶恐至極,害怕對方再有什麼歹毒的玩意打過來,膽子小的已經開始潰散,眼見得大陣就要分崩離析。
靳統武心裡也直發毛,但是啊想想自己護駕失職,也是難逃一死,還不如上去拼命,拖一時是一時,或許能有意想不到的轉機。當即口中狂呼:“大家不要慌,跟我一起上攔住他!”言出身動,斜衝過去,狂揮自己手中的點鋼長劍,衝著已經逼至近前的毒手虯龍猛刺。
已然殺紅了眼的穆少根,業已從對方身上的衣甲上看出,來者的身份不低,牙縫中迸出:“你找死!”身形微晃,虯龍軟劍揮閃之處,已在禁衛將軍的胸前開了三道血槽,緊接著又是重重的一掌。
靳統武大叫一聲,口噴血泉,健碩的身軀直摔出七八尺遠,還是他身著雙層的牛皮軟鎧,劍傷並不算深,否則的話將必死無疑。可是那一掌所造成的內傷卻是不輕,禁衛將軍掙扎了半天,也沒能再站起來,眼看著穆少根殺散眾軍校,闖入寢宮,徒喚何奈。
闖入寢宮的穆少根,發現裡面黑黢黢的,沒有一星半點的燈火,全仗著從窗欞透進來的一縷縷幽暗月光,方能依稀辨清門徑。他擔心有人埋伏在暗處偷襲自己,驟然收慢了腳步,全神戒備,小心前行。
果不出他所料,猛可裡,寒光耀眼,人影穿掣,隱伏在各處的內侍,挺槍掄刀殺出來截擊闖宮之人。然而這些人的身手武功對毒手虯龍來說,簡直可以說是微不足道,結果是出來兩個死一對,出來四個死兩雙,到後來五六十擠到了一塊,由於殿內昏暗,穆少根的身法又快,忽東忽西,打來打去,內侍們竟然打亂了套,自己人跟自己人較上了勁,稀裡糊塗的死傷了不少人。一時間寢宮之中,慘叫聲、咒罵聲不絕於耳,而真正的刺客卻早已經衝破了他們的包圍圈。
深入寢宮腹地的毒手虯龍,屏氣諦聽,然後躡足貼近,猛不防撲出,一抓一個準,一連氣捉了四個貼身服侍皇帝的小太監,氣得他每人一掌,打暈了事,以免他們的呼吸聲干擾自己的聽覺。而他抓到的第五個人,乃是司禮太監龐天壽。
穆少根看出此人的年紀和服飾,與先前的幾個大為不同,猜測可能是個頗為重要的人物,遂厲聲逼問道:“老傢伙,狗皇帝在哪裡?快說,不然就割掉你的鼻子和耳朵!”
龐天壽哪見識過這等場面,差一點沒給嚇得尿了褲子,衣服領子若不是被對方死死的抓著,早就癱在地上了。他想回答對方的逼問,以皇帝的命換自己的命,可是因為過度的緊張,使他的牙齒打戰,舌頭也不聽使喚,嘴張得倒是不小,卻是幹嘎巴說不出話來,又害怕對方動怒對自己下毒手,慌不迭的用顫抖的手,朝屋子犄角的一扇屏風指了指。
毒手虯龍的嘴角綻出一抹冷酷的笑意,將抖成一團的老太監丟到旁邊,噌的斜著躥過去,手中虯龍軟劍嗖的挑出,那扇屏風呼的飛向屋子的另一頭,嘩啦啦在牆上摔了個七零八落。躲在後面的永曆皇帝朱由榔,雙手死死的抓住錦衣指揮馬吉翔的衣帶,想將其推在前面做自己的擋箭牌。
而這個馬指揮卻半點不呆,生死關頭,哪裡還顧得上君臣之義,還是覺得自己的命最值錢,當即也使出了吃奶的勁,拼命的往後躲,君臣二人在那裡拉拉扯扯,扭成一團,醜態百出。
穆少根見狀長聲狂笑道:“哈哈、哈哈哈,你倆就別在那裡推讓了,實話告訴你吧,誰也跑不了,大爺我好不容易摸到這裡,不多宰幾個,豈不是白費了一番力氣?來吧,我也就不問你們哪個是皇帝了,反正多拿一顆人頭也沉不到哪裡去,你倆就一起上路吧,早死早託生,看劍!”毒手虯龍嘴裡頭說著,手上的軟劍已如毒蛇怪莽般電劃而出,直襲嚇麻了爪的朱、馬二人。
“嘿,你這個混小子,怎麼連皇帝也敢殺?到底拿了孫可望的多少好處?”隨著一聲清脆悅耳的話音響起,一道奇詭犀利的掌風,尋隙逼向毒手虯龍的空虛右肋,來勢雖然算不上如何兇猛,可是其中蘊涵的威脅卻是著實不小。
穆少根察覺到來人的武功不弱,要是自己不撤劍自保,固然可以殺了永曆皇帝,可是自己必定受傷不輕,非但再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