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的說道:“姑娘說的固然在理,與其說在這裡等死,莫不如跟他們拼了,可是我們根本就不是人家的對手,他們剛來的時候,師父也曾帶著大家跟他們鬥了一場,又怎麼樣呢?還不是落到眼下這般田地?現在再去和他們打,姑娘敢說你的身手比我師父還強嗎?而我們的體力還不如前些天,是贏是輸還用說嗎?依我看還不如大家先逃進山裡去,等待有了好的時機,再反擊他們。”
眾僧人也是議論紛紛,主張拼命的似乎略佔了多數,而贊同逃走躲藏的也為數不少,一時間眾人各執一辭,莫衷一是。
只到此刻,雷月陽的頭腦才徹底冷靜了下來,深切的意識到鼓動這些人去對付東方異,無異於以卵擊石,峨眉派將毀在自己的手中,當即決定保護眾僧逃離此地,以儲存峨眉派的實力,為日後的反擊留下火種。
而就在這個當口,決意拼死一戰的四十來名武僧,神情激憤,業已衝到了門口,再不制止勢必釀成慘禍。雷月陽勸阻了幾句,毫無效果,急切間打懷中掏出了白玉普賢,運氣發聲喝道:“大家都聽著,十行大師已經委派我,暫時代理峨眉派掌門之職,我的法號叫法寶,是大師的關門弟子,你們看,這就是大師授於我的掌門之寶!”
見眾僧人紛紛停住腳步,滿呢臉愕然的望著自己,月陽姑娘穩了穩劇烈波動的情緒,以鎮定的語氣,接著大聲說道:“我現在命令你們分成幾路,躲進山裡,或是到別的寺院中避難,什麼時候聽到萬年寺的鐘,連著敲響九十九下,再回到寺中來,聽懂了沒有哇?”
眾僧人將信將疑,竊竊私語,有好幾個身份比較高的,湊過來仔細看了看白玉普賢底座上刻的字,也沒發現有什麼不對,但是各自的心中,依舊對由一個陌生的俗家女孩子,擔當本派掌門感到匪夷所思,你瞅瞅我,我瞧瞧你,沒有一個人肯率先應命。
這時,駐守在這裡的金鐘令三大高手,來無期、竺元濟、蓋光遠接到手下的稟報,率眾殺到,將神龍院團團圍住。
長脖子來無期瞧了瞧雷月陽,撇著嘴輕蔑的說道:“哪裡冒出來了這麼一個臭丫頭,膽兒倒是不小,居然闖到這裡來,不是吃差了藥吧?”
禿頭竺元濟淫惡的笑道:“大哥,想必是那普賢菩薩,看你我兄弟在這兒苦守太寂寞了,特意賞了咱們一個開心果,咱們哥們就別辜負了菩薩的這一番美意,收下這份厚禮吧。”嘴裡頭說著,已按捺不住心中的慾火,手揮一杆蛇尾戟突入場中。
月陽姑娘聽此人的言語下作,心中的憎惡無以復加,冷哼一聲,也不搭話,飄身迎戰,日月雙刀依然插在鞘內,先是一式斜插花,緊接一招倒採蓮,封出禿頭攻到的兩記惡招,看準敵手的防禦空隙,腳踏中宮,運起峨眉渾元一氣功,右手日刀橫劃惑敵,左手月刀的刀柄猝然撣出。表面上輕描淡寫,就如同撣灰拂塵一般,而實際上已將按蓮神功發至極限,志在一舉退敵,懾敵揚威。
竺元濟哪裡知道厄運降臨,還嘻嘻哈哈不當回事,只是豎戟反撥,孰料姑娘刀柄上的力量之大,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他自己的戟杆被生生反壓過來,戟尾的槍尖在他的臉上重重的劃了一下,從額角到下頦,三四寸長的創口翻裂開來,鮮血唰的湧了出來,直灌進禿頭的脖子裡,疼得他一蹦老高,還沒等他的慘嚎發出喉嚨,小腹上又捱了一腳,直摜出去一丈多遠,蛇尾戟也扔了,一手捂著臉,一手按肚子,在地上不停的滾動哀號。
雷月陽奇招出手,克敵制勝,在場的兩方面百多號人俱是愕然驚歎,其中的絕大多數人,不過是驚訝面前這個年輕姑娘的武功竟然這等高強,只有少數幾個資歷較深,修為老道的峨眉弟子看出了門道。其中便有青袍僧淨吉,只聽他大喊了一聲:“雷姑娘使的是玉女按蓮功!只有掌門人才會的,我見我師父用過這一招,她真的是咱們的新掌門!”
眾僧人聞言在耳,絕望的心中,一瞬間都騰起了一絲希望,不由自主的發出一片歡呼之聲。
來無期,蓋光遠既驚且恨,對視一眼,各舞兵刃,雙雙殺上。觀戰的峨眉眾僧,登時發出一片鄙夷嘲諷的噓聲。就連他二人的幾十名手下,也覺得臉面無光,暗自咧嘴。
長脖子來無期使的是一對形狀怪異的鉤鐮刀,搭、鉤、斬、剁,狂猛兇悍,造詣委實不低。扁扁臉蓋光遠的兩手合著一杆錐形槍,槍尖出奇的長,槍桿出奇的短,末梢綴著一隻小錘頭,刺、挑、掃、砸,狠辣刁鑽,實力不弱前者,而且這二人已有了前車之鑑,知道對手了得,不敢有半點的託大,出手俱是守多攻少,令雷月陽一時間無隙可乘。
雷月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