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的人嗎?”
喻英隆以手加額,面帶喜悅和興奮:“記得,當然記得。畢士英,畢少俠是喻某最要好的朋友,當年曾與在下共抗天音教群魔,那可是喻某終生難忘的一段時光啊!這麼說,道長是畢少俠的朋友啦?”
道長笑著搖頭:“不對,比朋友還親,還近,你說是什麼?”
“啊,莫非,莫非你是畢少俠的弟弟,畢士超?哈,怎麼會是這個樣子?你一定是易了容,怪不得瞅著眼熟,就想不起是誰。敢情是你小子在逗我,真夠鬼的。”喻英隆興奮地說著,萬分激動的上前緊緊的抱住了黑衣道士。
畢士超更加得意,湊在喻英隆的耳邊,飛快的輕聲說道:“哈哈,沒看出來吧,那就證明小弟這手易容術還說得過去。喻大哥,你們也是去西洞庭山找寶的吧?那可得格外當心哪,那邊有幾個人,口口聲聲要找你和我哥報仇哩,叫得最響的就是那個小丫頭,我已經叫她吃了些苦頭,我看他們一時還不敢發動,只不過他們好象還有後援,好象叫什麼雙屍,可能是挺厲害角色。”
“雙屍,莫不是天目雙屍!此二人乃是檀九淵的舊交,如今與他的後人有往來,再正常不過了。謝謝你士超,若不是你,我們還不曉得有這麼一夥強勁的對手哩。對了,你是怎麼來這兒的?可知道你哥和綦毋女俠現在何處?”喻英隆語氣誠摯的說道。
畢士超苦惱地搖了搖頭,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有些懊喪的回答道:“不瞞你說,至打上次在大聖莊收拾完天音教那幫壞蛋,我就一直跟著師父,他老是說我功夫沒練到家,獨自個闖江湖會栽跟頭的,輕則丟他的臉,重則會叫他心血白費,後繼無人。就這樣,我一直沒有機會去找我哥。直到去年年底,師父他病故了,我安葬了他老人家,守了一百天的靈,這才下山,也才知道就這麼短短几年,竟然讓關外的滿人,奪了咱們漢人的江山。要是早知道有這麼一天,當年,還不如一鼓作氣,踩著天音教那幫傢伙的尾巴追,端了他們的老窩,把滿清滅了,也省著現在受他們的鳥氣。”
眾人聽了,相視而笑。別看畢士超的年齡已經二十七八歲了,但是由於一直跟在師父身邊,絕少接觸外界,故爾仍保持著一付孩童般的天真率直。說起話來,也顯得很是幼稚,而大家都是反清復明的義士,聽在耳中,反倒覺得非常受用。
“咦,這船怎麼好象要靠岸了。”黃宗羲頗為詫異地說道。“不對呀,這邊該是東洞庭山,那邊才是西洞庭山,這是怎麼一回事呀?”
“喻大哥,你快看,那夥人要下船啦。”畢士超手指翟方進等人,急促的說道。
“奇怪,他們不也是要去尋寶的嗎?怎麼會在半道上就下船呢?這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哇?”王江的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
“不會是什麼好事,據我猜測,他們可能是怕咱們對他們不利,要麼是想換乘下一趟船,要麼就是想等援兵趕到再去西洞庭山,以立於不敗之地。”喻英隆不無憂慮的說道。天目雙屍的陰影,在他的心頭揮之不去。這兩個黑道魔頭可不是善相與的,自忖,合己方三人之力也很難佔到上風。
“喻大哥,你們不用擔心,我去跟著他們,有什麼發現就去通知你們。”畢士超飛快地說了一句,身形已然發動,急速奔向船的主桅杆。
第24章 藝高膽大
喻英隆、黃宗羲等人,都怕他一個人去太危險,想要勸阻卻已然來不及了。只見畢士超急抖身形,扶搖直上,雙手雙腳在桅杆上的鐵箍上不斷的上扒下蹬,目不交睫之間,已經上到了七八丈高的中桅頂端,手搭涼棚,向下眺望。
此時,船已經靠了岸,船工搭好跳板,翟方進結了船錢,帶嵇、顧、檀三人匆匆下了渡船,直奔東洞庭山而去。
不大的工夫,跳板被撤了回來,大船重新啟動,緩緩駛離岸邊,向苕溪的中央航行。
喻英隆和黃宗羲等人都禁不住抬起頭朝上仰望,他們先是擔心畢士超過早下船,會被對方察覺,而遭到圍攻。可是眼瞅著大船離岸已有數丈遠了,又不免替他著急,那麼遠,根本跳不到岸上去,掉進淺水中,性命固然無憂,但是這被水嗆泡的滋味也不好受,船上的乘客紛紛仰起頭來,目不轉睛地注視桅杆的頂端。
再看上面的畢士超,則是一付胸有成竹的模樣,不慌不忙地順著火麻秸絞成的蓬纜,滑到了蓬帆的端頭,看看岸上,天龍寨的四個人已走進一片密林。遂向後倒退了兩步,隨即朝蓬帆的盡頭發力奔去。猛的縮身蹬腿,身子嗖的彈向空中,在身體下墜之際,雙臂倏張,寬大的道袍在空氣鼓盪下,全部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