俠揹著個年輕人,另外兩個女孩子攙扶一個少年,急匆匆的往山下走。
毒手虯龍的心中,忽的生出一個歹毒的念頭來:何不盯住他們,看準他們在什麼地方落腳,然後回去請郎大人發兵圍剿,好歹也能將功贖罪,在巡撫衙門繼續混下去,日後總會有出頭的時候。主意拿定,便咬著牙,一瘸一拐的跟到了東洞庭山。他的輕功甚好,為人又狡獪刁滑,因此,急於趕路的岑雪玄等人,並沒能發覺身後多了個尾巴。
見崑崙遊俠帶著幾個年輕人開始搭建茅屋,穆少根心裡有了底,知道他們一時半會不可能再走,便興沖沖的掉頭趕往蘇州,離著府城還有十幾裡遠,他實在走不動了,坐在路邊休息,忽的看見官道上並排馳來三騎,定睛細瞧,認出是從京師來的刑部官員。心底不禁又冒出一條借刀殺人的毒計,當即上前攔住了冷雲飛等人的馬頭,憑藉著他的三寸不爛之舌,一通張冠李戴的胡謅八咧,楞是把崑崙遊俠說成了太湖義軍的二頭領,帶著幾名手下,藏在東洞庭山,想要刺探蘇州的軍情,然後就要攻打蘇州。
不知就裡的大漠神駝,正為想對付太湖義軍卻又無從下手而犯難,不由得信以為真,以為捉到岑雪玄,就可以順藤摸瓜,直搗匪巢,剿滅叛匪,定能事半功倍,便命穆少根帶路,直奔東洞庭山而來。
茅屋內的崑崙遊俠心如灌鉛,一把拉住手持寶劍,想要往外衝的陳魁,沉聲吩咐道:“小魁,不可莽撞,外面這些人不好惹,這裡咱們不能呆了,快去旁邊那屋,叫上你姐和月陽往後山走,快去!”
少年見師父面色冷峻,不敢違拗,應了聲:“知道了。”飛也似的出了窩棚,跑進姐姐和雷月陽的住處。
崑崙遊俠回頭對剛剛下了床榻的雷武陽說道:“孩子,敵人的來頭不小,大叔我也沒有必勝的把握,你的傷還沒好利落,還是跟月陽她們去後山躲躲吧,要是到了晌午我還沒到,你們就走,設法去投奔太湖義軍。懂了沒有?”
雷武陽本想跟岑雪玄一道,與強敵拼個魚死網破,怎奈自己重傷在身,走路都已經很勉強了,又如何同人交手?不由得又氣又急,眼淚直在眼眶中打轉,悲聲道:“岑大叔,我懂了,您多保重。”說完用他的金龍大刀,在茅屋的後牆上豁開了一個大洞,貓腰鑽了出去,和堂妹以及陳氏姐弟會合一處,朝後山奔去。
眼見從茅屋中泰然步出的岑雪玄,洪澤深最先認出了他,當年在太白山,錦衣衛與武林人物交鋒之時,就已經領教過崑崙遊俠的神技,暗自掂了掂,自忖與其對陣,怕是敗多勝少,倘若傷了元氣,武功大損,就再難在官場中立足了。因此,不等冷雲飛發話,便先湊了過去,低語道:“冷大人,此人屬下以前會過,姓岑,是崑崙派的,不好對付呀!”
“哼,他的手段,本官也見過,沒什麼了不起的嘛,鹿主事,這頭一陣就由你來打好了。”冷雲飛嘴裡面滿不在乎的說道,卻把鹿中平推到了風口浪尖上。他的心裡明白,一是用車輪戰法,再就是以三打一,否則休想活捉岑雪玄。只不過前者太慢,而後者又太丟人,還是讓身手較高的鹿中平先上,耗去對方大半的功力,再由自己出馬將其捉住,這樣的話,可說是既保險又風光。
鹿中平半點也不呆,冷雲飛的如意算盤,他心知肚明,不由得暗自憤恨,但是生性圓滑的他,絲毫也沒表現出來有什麼不情願,而是淡淡的應了一聲:“屬下遵命。”緩步走向崑崙遊俠,打定主意,應付個三五十招,就示弱退回,讓冷雲飛自己去啃這塊硬骨頭吧。
可是不管冷、鹿、洪三人怎樣的勾心鬥角,畢竟他三個都是武功了得的一流高手,岑雪玄的處境著實堪憂,別說是克敵制勝,就是連全身而退,恐怕都已經是難以企及的奢望了。
再說四個年輕人,穿行於林木之間,不到一盞茶的時間,已經到了半山腰。雷武陽傷痛在身,體力不佳,連累帶疼,此時已是一頭熱汗,氣喘吁吁。
雷月陽和陳霜、陳魁姐弟倆輪著班架著武陽跑,也都費了不少的力氣。四個人爬上一個小山崗,再也支撐不住了,紛紛席地而坐,喘息著擦去頭上的涔涔熱汗。
陳霜心裡牽懸著師父的安危,神情越來越顯得焦躁不安。雷月陽和陳魁,自然瞭解她的感受,他們同樣在替崑崙遊俠擔心,可是看看躺這地上,痛楚不堪的雷武陽,不禁又憂又急,彷徨無策。
這時候,陳霜再也按捺不住,噌的站了起來,急促的說道:“不行,我得去幫師父。月陽姐,武陽大哥和小魁就拜託你照料了。說著就要衝下山崗。
“霜妹,不行啊,太危險了,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