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折損了一些兵馬,總鎮大人也不會太動氣的,你說是不?”
柴連升聞言,翻了翻眼皮,虎著臉沒好氣的搶白道:“啊,合著你還嫌我丟人丟的不夠哇,你要想追就帶著你自己的人去追,我可得收兵回城了。”說著氣哼哼奪過吳長壽遞過來的馬韁繩,很是吃力的認蹬上馬。
卜中慶本來就是膽小如鼠,見平時甚為兇悍的柴連升都當了軟蛋,耍起熊來,他自己又怎麼敢去再觸雷家的黴頭?當下連忙跟過去,低聲下氣是說道:“好,好,不追就不追,可咱們怎麼也得想個法子向上面稟報,把責任推脫開,不然的話,這朝廷官員被殺,官軍損兵折將,咱哥倆的罪責可不小哇,搞不好不單頭上的官帽子保不住,沒準還得受牢獄之災呀!”
柴連升不耐煩的說道:“這我就不管了,反正現在咱倆是一根繩上的螞蚱,跑不了你,也蹦不了我,你小子不是一肚子花花腸子嗎?就趕緊編一套瞎話來,到時候,你怎麼編我就怎麼說不就結了。”
胖州同被老朋友譏嘲搶白,卻不以為意,只是咧嘴笑了笑,也上了馬與柴連升並轡而行,琢磨了一陣,狡黠的開口說道:“哦柴老哥,你看咱們回去這麼說行不行?咱們就說雷家的人,勾結了魯王朱以海的兵馬,設下了埋伏,好幾百人圍攻咱們,你我殺敵無數,苦戰得脫。叫知府大人上書應天府的巡撫衙門,請巡撫大人郎廷佐發大兵剿滅雷家的人,不也算是替咱們出了這口窩囊氣了嗎?你看怎麼樣?沒什麼大的漏洞吧?”
柴連升收韁勒馬,皺著眉頭想了半天,點點頭道:“行啊,就這麼著吧,只要總鎮大人不怪罪追究,就阿彌陀佛了。”回臉衝長脖子把總命令道:“吳長壽,你快帶人去把河裡和岸上咱們的人和馬,都給我弄上來,死了的都記下名字,然後就地深埋。”
注目吳長壽督著眾兵丁,去收拾殘局,他的眼前彷彿又浮現出雷氏群雄兇猛撲擊的情景,禁不住牙齒咬得格格響,心中發狠道:“哼,雷家的賊子,別看本官奈何不了你們,自有人能整治得了你等,巡撫郎大人的手下,能人異士,大有人在,有你們好受的,雷家的人,你們一個也甭打算活著走出江浙的地面!”
第07章 仇深似海
車聲轔轔,蹄聲得得,雷氏群英拐上了一條蜿蜒崎嶇的小路,緩緩前行。
車廂在劇烈的搖晃著,時不時的還要重重的顛上一兩下。躺在車上的寧四悠悠轉醒,一雙失神的眼睛,直愣愣的盯著車篷頂,過了好一陣,口中喃喃的自語道:“兄弟們,你們可以安心去了,大哥我會殺盡滿清韃子,殺光那些幫狗吃屎的綠營兵,替你們報仇雪恨!”嘴裡頭說著,大顆大顆的淚水,滾下了大漢的眼角。
坐在旁邊的雷鵬和月陽姑娘,驚異地對視了一眼,誰也沒吭聲,二人的心中都很清楚,這個寧四絕對不是個簡單的人物,必定有著極不尋常的過去。
又過了一陣,寧四才回過神來,扭臉望了望雷鵬和雷月陽,滿懷歉疚的說道:“雷莊主,大小姐,我實在對不住你們呀,是我害得你們撇家舍業,過上了這種東躲西藏,擔驚受怕的亡命生活,我真是”
“寧四,你不要這麼說,事到如今,也不能全都怪在你的頭上,”雷鵬打斷大漢的話語,坦誠的說道:“你的底我們並不清楚,或許那些官差就是衝你來的,現在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想我雷家在泗州,在江湖上多多少少都還有點名氣,那幫玩意也太猖狂、太霸道了,把人往死路上逼,這口骯髒氣換了哪個也咽不下呀!再者說了,抗清報國,也是雷某乃至我們全家的心底夙願,只不過這些年來,為家業所累,沒能趕赴沙場衛國殺敵,不能說不是一大遺憾啊!”
說到這裡,雷鵬感慨萬千,激情澎湃,看了看侄女和寧四語調輕鬆的說道:“現如今,家業沒了,反倒覺得輕鬆自在多了,可以沒有後顧之憂,放開手腳跟那些滿清走狗拼個高下了,實乃人生一大快事也!寧不,你的真名字肯定不是這個,寧四、寧死,寧死不屈。哈哈,真要叫這個名字也不壞嘛。好了,你也該給我們爺倆講講你老兄的過去了,不管怎麼說,咱們也算是同生共死、肝膽相照的朋友了,你說對不對呀?”
寧四開心的笑了,雙手撐著車廂板坐了起來,一把抓住了雷鵬的手,萬分激動的說道:“雷莊主,我沒看錯人,你是個硬漢子,你的兒子,侄女,侄子,徒弟們個個都是好樣的,我能和你們這一家人同甘共苦,生死與共,真乃三生有幸啊!”
停了一停,他的目光變得深邃悠遠,徐徐說道:“說到我本人,也算不得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人物,我姓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