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雙充滿著仇恨,鄙夷的目光。他絕望了,悽慘的、勉強的擠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推開了桑嫣雲。一動不動的呆立在那裡,等待著生命最後時刻的到來。
儘管俠義道群雄對其恨之入骨,但是在各自的心中,對這位昔日己方的風雲人物,都還尚存著幾許惋惜和不解,因此,倒也沒一擁而上,將其亂刃分屍。
沉默了片刻,林臺天沉聲說道:“齊莊主,我看天音教的真正目的,絕非想單單控制咱們中原武林,他們是想幫著關外的滿清,吞併我大明的江山,相信你不會沒看出來吧?而你卻又為何,心甘情願的替他們賣命,你究竟是何居心?”
齊元朗面如死灰,看了看飛篁客,又掃了一圈四周的俠義群雄,神情木然的說道:“不錯,他們當然是要推翻大明,然後入主中原,這也正是我的目的。不過我要顛覆的是屠夫朱棣子孫的江山,天音教只是齊某手中的一件利器而已,到頭來,滿人也會輸得很慘。”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推翻大明?難道你跟永樂皇帝有很深的仇恨嗎?”林臺天憤然追問,這也正是在場眾人都急著想知道的事情。
“林前輩,我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畢士英上前兩步泰然說道。眾人的目光一下子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就連齊元朗本人也不例外。
畢士英環視大家,最後,銳利的目光直逼大聖莊主,大聲說道:“因為,他就是在靖難之役中,遭到成祖誅殺的,建文皇帝臣僚的後裔!他姓齊,他的先人就應該是那個齊泰!”
“畢士英,真有你的,居然能摸透齊某的底細,”鐵掌孟嘗驚異的瞪大了雙眼,怔了半晌,悻悻的說道:“你也許還知道,那些入宮行刺朱由檢的殺手,都是齊某的手下吧?”
“當然,來此之前,我已經到過他們住的地方,並廢了他們的武功。你最好別再作刺王殺駕的痴心妄想了!”畢士英一臉正色,言語鏗鏘的說道。
齊元朗的身子瑟瑟的抖了抖,面頰因極度的憤怒和絕望,而劇烈的抽搐著,恨恨的說道:“好、好,畢士英,算你能,算你狠,幹得漂亮,你可真算得上是我齊元朗的大剋星啊,至打你現身江湖,就無時無刻不在與齊某作對,一次又一此攪亂我的計劃。哼,我也沒叫你好過嘍,先宰了你的第一個師父鄭隱,又除了你的第二個師父奚行密,還重重的刺了你一刀,是你小子命不該絕,天不佑我啊!”
“狗賊,現在該是你還債的時候了,我要替我師父和那些被你害死的武林同道報仇,看劍!”畢士英如同一頭被激怒了的雄師,亢吼聲中,身形電閃,一縷劍光,倏的穿透了,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的大聖莊主的胸膛,目不交睫之際,已經劍撤人回。
齊元朗的胸口和後背,兩道血泉在噴湧,殘存的左手抬了起來,嘴巴張得老大,好象還想說些什麼。
岑雪玄怒喝道:“姓齊的,你為了一己之私,投靠異族,興風作浪,殘害中原武林,你死有餘辜!”游龍寶劍砉然出鞘,劍光閃處,齊元朗的人頭,拖著一溜血箭,飛出一丈開外,無頭之軀,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林臺天大聲衝眾人說道:“諸位,天音教遭此重創,鎩羽而歸,我相信他們短時間裡,是不會再來襲擾我們中原武林了,可是我們俠義道經過這一次惡戰,也已經是元氣大傷,必須得儘快恢復才行,以防備他們捲土重來。老夫也知道大家都出來不少時候了,都急著返回本門本派,處理自己門派的事情。這樣吧,兩個月後,也就是端午節,老夫和拙荊邀請大家到寒舍聚首,共商武林大計,請各位屆時務必賞光,老夫就掃徑而待了。”
“林前輩,到時候晚輩一定前往。”東海派新任掌門喻英隆率先表態。
“是啊,臺天兄,小道也會準時參加。”鐵松子緊接著說道。其餘的人也紛紛表示贊同。
林臺天的心中感慨萬千,動情的說道:“好、好,經過這一番血雨腥風,我們大家不分輩分和派別,都算得上是患難與共,肝膽相照的生死之交了,咱們就此別過,後會有期。”說著來到了畢士英的面前,語氣凝重的說道:“畢少俠,兩位尊師不幸遇難,實在是令人扼腕,還望少俠能夠節哀珍重,武林的未來,還是要靠你們年青一代來繼承啊,多多保重,希望很快就能再見到你和綦毋姑娘。”
畢士英萬分感動的深施一禮道:“多謝老前輩的關愛,晚輩記下了,祝前輩一路順風。”
眾人一起拱手,恭送林臺天和獨孤儀夫婦。和他們同路的還有鐵松道長,宗岱大師,以及與神刀玄女依依不捨的桑嫣雲。
喻英隆快步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