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綦毋竹鼓勵道:“嫣雲,怕什麼?告訴她,讓燕子喝下三杯酒,看她有多大的酒量?”
桑嫣雲咬著嘴唇,看看這個,瞅瞅那個,期期艾艾道:“我三年前見過他一回,是、是在他二姐的婚禮上。哦、他長得還、還不錯”
齊楚燕做作地把耳朵湊過去,大聲地問道:“那你稱不稱心啊?快說呀。”桑嫣雲勇氣耗盡,委屈地向綦毋竹道:“竹姐姐,死燕子她欺負人。”
綦毋竹笑眯眯地說道:“才不是呢,我看燕子她是羨慕你才對,林公子我也見過,人長得英俊、瀟灑,武功又好,出身林家,人品也絕對差不了,嫣雲她不稱心才怪哩。”
齊楚燕見桑嫣雲羞得雙手捂著臉,一副無處容身的模樣,格格嬌笑不停,喘息道:“竹姐姐,你看她臉皮兒那麼薄,以後可怎麼嫁人呢?”停了停又道:“好了,不鬧了,我是不會打賴的,嫣雲只答了兩個問題,我就喝兩杯,那最後一問可不算數喲,嫣雲你還得陪我喝一杯才行。”說著又要往桑姑娘的杯中倒酒。
綦毋竹見桑嫣雲惶急得直搖頭,便攔住了齊楚燕笑著說道:“燕子,那最後一問是由我替嫣雲答的,這杯酒也就由我來替她喝吧。好不好?”
“好啊、好啊。”桑嫣雲高興得直拍手,衝無可奈何的齊大小姐筋了筋鼻子,滿懷感激地為替自已擋災的神刀玄女夾菜。
齊楚燕輕嘆道:“唉,我是沒轍了,竹姐姐,我看嫣雲省下的酒,咱們倆都替她喝嘍,這幾杯不算,你我再一家喝三杯,怎麼樣?”
綦毋竹望了一眼驚得直吐舌頭的桑嫣雲,笑道:“好,就一人三杯,不過,咱們可把醜話說在頭裡,你要是喝多了撒酒瘋,傳出去嫁不了人,可別怪我喲。”姐妹三人一起鬨笑起來。
就在大聖莊的酒筵接近尾聲之際,莊外大道上,十三匹快馬電掣而來。守在門樓上的鋼髯環眼大漢,姓薛名宗道,乃是大聖莊武師首座,雖然肩負著守莊之責,怎奈酒癮難熬,眼看酒宴將罷,終忍不住喝了幾碗。此時已帶著幾分醉意,衝馳近的馬隊大聲喊道:“嘿,你們咋這麼晚才來呀?酒席都快要撤了。”
一馬當先的褐袍人抱拳答道:“抱歉、抱歉,雜事纏身,姍姍來遲,還望貴莊主多多海涵。”
“哪兒的話,來的都是貴客,甭擔心,好酒好菜絕對短不了你們的。小六子,快點開啟莊門。”薛大武師熱絡地說著,自已也三步並兩步,下了門樓。
馬隊魚貫而入,騎者紛紛下馬,上前接馬的四名莊丁,手還沒摸到馬韁繩,便被對方擊倒在地。不等頭暈腿軟的薛大武師回過神來,褐袍人已晃身欺近,連出三指。大武師要穴受制,癱軟如泥。隨著褐袍人一揮手,十三名年輕惡漢倏的分成兩隊,五個留下守住莊門,以防斷了後路,其餘七人緊跟著褐袍人突入中院,他們紛紛將外衣褪下紮在腰間,露出了裡面的白色號衣。
七個人依次排開,白色箭衣的胸前,赫然繡著:“奎、婁、胃、昴、畢、觜、參,”七個黑字。乃是二十八宿中的西方白虎七宿。身形高猛,目光陰冷的奎星宿,手執一面鐵桿紅旗,上面繡的是三顆碩大的金星。
“三垣宮!”稍有江湖閱歷的人,都認出了這些不速之客的來頭。各自丟杯棄筷,推桌子、蹬板凳,一齊向廳堂口擁去。沒帶兵器的擼胳膊、綰袖子,有兵刃的都亮了傢伙,個個臉上神情緊張,如臨大敵。心中卻都在想:但願這些人不是衝自已來的。
三垣二十八宿,本是我國古代天文學中的術語,指的是天區劃分的標準。而這裡的三垣則代表三個人,他們是:上垣——十指劍魔尤侗尊,中垣——仙機居士皇甫輝,下垣——龍蛇神君符壽昭。此三位俱是惡名遠播的黑道巨擘,他們將弟子門人及骨幹下屬,用二十八宿編排起來,於十年前成立了實力極強的三垣宮,迅速地崛起於西北,很快就佔據了太白、終南兩山,其領地不斷地擴充套件,直逼華山派和陝西榆林的金槍門,氣焰十分囂張。中原武林各派對其多是忍讓退避,以免身受其害。
褐袍人神情倨傲地向前踱了幾步,打懷中掏出一卷白綾子,迎風抖開,雙手分執兩端,開唇啟讀,沙啞的聲音刺入人們的耳鼓。
“去年十一月,震山幫龍虎堂堂主申屠劍,為蠶食我宮領地,指使幫眾,狙殺我宮門人三十餘眾;今年清明,飛雲堡堡主桑風古,追殺轉投本宮的弟子,殃及我宮門人,死傷一十四人;還有豎子綦毋松,沽名釣譽,夥同黨羽,於三個月前,襲擊本宮分舵,屠戮我門弟子九名。以上三賊,血債累累,罪不容誅,本宮特令,一併收魂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