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白文彪的胸肋。
雖然只是一招甚為普通的刀法,其中卻蘊涵著無數精妙的變化。白文彪不敢怠慢,急忙變錐為掌,發出劈空掌力,身形側滑出去,探手拔出了插在地上的白骨杖,立眉點指質問道:“一戒,你我可是井水不犯河水,又何必橫插一腿?”
“嘿嘿,”魔刀羅漢搔了搔油光鉦亮的腦瓜頂,笑呵呵的說道:“不錯,貧僧的確與你夫婦無仇無怨,之所以來趟這渾水,一來欠人家的情,二來技癢,想找個象你這樣的好手過上幾招。老黑子,你且放馬過來,看看你這十年有沒有偷懶,功夫有多大的長進。”話音未落已搶身發刀,聲勢逼人。白文彪無奈擺杖迎戰。無論是武學修為,還是內功造詣,這二人都可謂是半斤八兩,只是眼下一個惡戰多時,真力大耗,另一個則是生龍活虎的生力軍,白文彪自然吃虧不小。
轉瞬間,魔刀羅漢已連施少林達摩刀、五虎斷門刀、武當太乙坎離刀、巫氏地躺刀十幾種刀術,一招比一招猛,一招比一招狠。白文彪疲於應付,封、架、格、擋,化出了大和尚的三十餘記連環殺招,連氣都透不過來。
一戒哈哈狂笑,大叫:“痛快,痛快,白老黑,今天就讓你嚐嚐鮮,品品貧僧新學來的這趟刀法的滋味如何?”言未既,刀法突變,刀勢更加奇詭,每一招從發出、中途、到及身都是一變再變,根本無從斷定應該封擋的方位。
在場的幾個人俱已認出來,大和尚所用的乃是綦毋氏的七極刀法,白文彪早在十年前就曾敗在刀王手下,這些年倒也想了一些破解的法子,怎奈內力不濟,再妙的招法也成了木龍泥虎,中看不中用。如此一來,更加狼狽不堪。
目睹一戒和尚使出七極刀法,崑崙遊俠的驚疑中更夾雜著忿滿和不平,心道:“這魔刀僧是如何竊取了義弟家的刀法?八成是從竹妹子手中奪去的,岑某就算是血流五步,也要為你們兄妹討還公道!”
陰素梅見丈夫不支,顧不得身上的創痛,硬撐著上前助戰,替白文彪擋開兩式僧人的奪命辣招,左手錘被震飛,索性雙手執單錘,死戰不退,令黑臉魔頭有了喘息之機。眼看一戒和尚的優勢就要喪失,岑雪玄雙掌向地下一撐,身形貼地前掠,拖起一蓬沙塵,雙腿巨剪般絞向白文彪的下盤。剛剛反守為攻的黑臉魔頭連忙回杖抽掃。崔圖見已成群毆之勢,害怕已方的人吃虧,也拖了條傷腿加入戰團,掄起金盾劈向崑崙遊俠的頭頂心。
岑雪玄見勢不妙,雙手猛按地面,凌空躥出。白文彪的白骨杖固然走空,崔圖的殺招“天河瀉水”,也不過在他的小腿上添了一道二寸長的創口,而崑崙遊俠的目的卻已經達到了。就在白文彪分神的一瞬間,一戒已一刀背將陰素梅拍出去七八尺遠,趴在那兒嘔出一大灘血來,再也無法參戰了。
白文彪一呆之際,撤招稍慢,左手指頭丟了半根,慘叫著縱出圈子,夾起半死不活的老婆,叫了聲:“賊禿,咱們沒完!”亡命而去。崔圖見大勢已去,恨恨地瞪了一眼魔刀羅漢,悻悻離去。先前被岑雪玄擊昏的賀雙絕,早就沒了蹤影。
一戒抹了把額上汗水,眉飛色舞,志得意滿,自語道:“這七極刀,果然名不虛傳,今日小試牛刀,竟能一舉挫敗天目雙屍,來日灑家若能登上刀王的寶座,也算的替你綦毋夢龍露了臉啦!”
走到崑崙遊俠的身前,不冷不熱地問道:“喂、岑雪玄,你沒事吧?方才你來了那麼一手,還真幫了我的大忙哩。”崑崙遊俠包紮好腿上的傷處,拄著寶劍站起身來,不無歉疚地說道:“以前在下對大師心懷成見,多有不敬之辭,今日承蒙大師搭救,晚輩感恩莫名,慚愧之至。不知大師怎麼會這麼巧來到這裡?”
魔刀羅漢大咧咧道:“好說、好說,日久見人心嘛。你小子也用不著自己跟自己過不去,說實在的,要不是你與那對鬼夫妻周旋了那麼長的時間,貧僧也沒那麼容易就打發掉他們。本來我是來這兒找那赤陽啊呸,提起這個狗才便叫我噁心,交往了十來年,這一回總算是看透他了,真他孃的孬種加雜種,忒不仗義。你小子居然敢一個人獨挑天目雙屍,那天不怕地不怕的勁頭,正對灑家的脾氣。對了,你和刀王家的人走的挺近乎,你倒說說貧僧的這趟七極刀用得如何呀?”
岑雪玄的目光一下子變得深邃、冷峻,肅然道:“大師內功高深,造詣精湛,佐以刀王神術,正可謂如虎添翼。不過,在下倒有一事不明,要向大師問個明白。但不知大師是從何處,又是採用什麼手段得到這七極刀法真傳的呢?因為事關我義弟綦毋松兄妹的切實利益,在下不可不究!”
一戒的兩隻大眼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