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成是俠義道中的人。”
“會是哪一派的年青子弟,在那裡可以來去自如?”獨孤儀對三垣宮再也沒有半點的輕視,她深知非但符壽昭的武功超玄,就是那些個宿輩子弟的身手亦堪稱一流,能一舉殺掉兩個宿輩弟子,那年輕人的武功絕不在自己之下。略一沉吟,無奈道:“我們也只能祈求上蒼保佑楚燕了,但願救她的那個人,是個俠義心腸的正派後生。”
時近五更,山風更勁,深秋天氣,寒氣逼人,終南分舵南十幾裡外的山谷裡,一座燒碳人居住的窩棚中,畢士英燃起篝火,已然甦醒的齊楚燕神情漠然的凝視著跳動、閃爍的火焰,良久不語,忽的把臉埋在膝上失聲痛哭起來。畢士英心情悒然,也不知怎樣安慰她才好,心想或許她哭過一陣會好過一些吧。
待姑娘漸漸收住悲聲,畢士英開口問道:“你冷嗎?”話說出口自覺無味,她怎麼會不冷,內傷在身,又只穿著一層衣服,裹在外面的那件女星宿的袍子,早被她丟進了火堆。齊楚燕抬起淚眼,望了望年輕人,悽然苦笑,輕搖螓首。
又過了一陣,齊大小姐冷不丁問了一句:“畢大哥,已經過了這麼多天,你有沒有發現竹姐姐的行蹤啊?”
畢士英的心絃劇烈的顫動了一下,頓時感到無地自容,愧疚萬分地說道:“還還沒有,我對不起她”捫心自問,自己根本沒盡心盡力地去找她,而是自命不凡地跑去護送宗相大師,結果又怎麼樣呢?大師還不是讓人給害了,自己若不是遇到華山派的人,這條命也早就沒了,現如今,又與這個很難相處的女孩子攪在了一起,究竟該怎麼做,只感到左右為難,彷徨無計。
齊楚燕動了一下蜷曲的身體,以極冷靜、極超然的口吻說道:“大哥的武功、人品鮮有人及,惟獨對竹姐姐,就太讓人寒心了。唉,都說這人無完人,真是一點都不假,我這不過是洗垢索斑罷了。”忽而,她的語氣一變,嗔怨道:“要不是竹姐姐戀你在先,我是不會就這麼輕易放過你的,我昏過去的這麼長時間裡,你做過什麼,可是很難說得清楚,單憑這一點,我就可以靠上你一輩子,即便竹姐姐來了也沒轍。”
見畢士英氣得漲紅了臉,急欲開口爭辯,齊大小姐狡獪地撇了一下嘴揶揄道:“用不著動這麼大的肝火吧,給你佔了這麼大的便宜,讓人家痛快痛快嘴還不行嘛,我已經說了不會訛你的,我也相信你是不會幹對不起竹姐姐,對不起良心的事情,竹姐姐是我最好,最好的朋友,也是我最崇拜的人,不管怎麼樣,我也不會讓她傷心,讓她難過,更不會讓她受你的委屈,不然的話,我是絕對不會與你善罷甘休的。”姑娘的語調逐漸輕快起來,可剛剛展現出來的一點點笑意,很快又化作了一臉的苦澀,急促地喘息著,身子瑟瑟發抖,額角冷汗沁出,狀極痛苦。
被齊大小姐弄得哭笑不得的畢士英,連忙過去扶她坐正,在其背上的氣海腧上推入真力,歸束其體內糜亂的氣息。待齊楚燕的狀況有所好轉,收了掌力道:“外面天已經大亮了,我去左近找些個吃的和衣服,你不要動,抓子棒放在這兒,好防備有什麼不測發生,我很快就會回來的。”
出了窩棚,登上不遠處的一個小山崗,極目遠眺,見西邊山坳中有幾縷淡淡的炊煙裊裊升起,當即展開輕功飛奔過去。這裡是一座數十戶人家的小山村,而且大半已是人去屋空,殘垣斷壁,甚是荒涼,連敲了幾家的門,終於見到了一位白髮蒼蒼的老婦人,忙道:“老婆婆,我是路過的,可否給一些吃的和衣服,我有銀子。”說著掏出一錠五兩的銀鏍子遞了過去。
老婦人轉驚為喜,一疊聲的應允,讓年輕人進了屋,拿出十幾個饃饃和一碟子鹹豆腐乾,還有幾件粗布衣裳。
畢士英為難的撓頭,悶了半響只好直言是要女孩子穿的衣服。老婦人一聽頗為激動:“不瞞小兄弟,我們村本來住著五十幾戶人家,三百來口,至打什麼宮的那幫壞蛋一來,隔三差五的來這兒搶東西,還搶大姑娘,小媳婦,眼下已有一多半人家遠走他鄉了,只剩下我們幾戶既沒錢,又沒女孩子的朽在這兒。隔壁周嫂的兩個閨女,前些日子給那些惡人搶走再也沒回來,他周嫂哭瞎了兩眼,無依無靠就過來和我一起住,她閨女的衣服倒是有幾件,給你拿去吧。唉,我們這空屋子多的是,幹嘛不來村裡住,大家也好有個照應。”
畢士英聞言心頭一亮,對呀!何不到這裡住上幾天,一待齊楚燕的內傷康復,自己就可以去太白山參戰,然後便能心無旁騖地去尋找竹妹了。謝過老婦人,拿了衣物和吃食,一溜煙奔回窩棚,把衣服遞給齊楚燕,來到外面等了一會兒,裡面傳出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