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去聯絡西路的鐘大俠,告訴他們會攻的時間改在後天的辰時,然後再叫鍾大俠派別的人,去通知後路的曹正倫曹少俠。”
停了一停,略帶歉意地說道:“真是不好意思,叫少俠當信使,跑來跑去的,實在是委屈了你,只是我們與西路的聯絡已經中斷了快三個時辰了,派出去的三撥六個人,都是泥牛入海,有去無回,我看十有八九是在途中遭到了三垣宮的狙擊。依少俠所說薛宗道他們的遭遇,怕是再派十幾二十人也是白搭,能象少俠你這樣來去自如的好手,我身邊已是絕無僅有了,沒法子,只好大材小用了,還望少俠體諒我的難處,不要見怪才好。”
起初,畢士英也確實有些不大痛快,心想不讓自己去衝鋒陷陣,只是一個勁的東跑西顛,本來也沒什麼,可在震山幫遭到冷遇後,擔心在別處同樣受到排斥,費力不討好,給人當墊腳石,委實不甘。但聽齊元朗推心置腹的一席話,胸中的鬱悶和不快渙然冰釋,是啊,一切都應為大局著想,齊前輩這般看重自己,受點委屈又算得了什麼?當即欣然領命:“齊前輩,晚輩打算聯絡上鍾大俠後,再去通知曹大哥,然後就留在那裡,和他們一起插進魔宮的心臟,配合三路大軍一舉拿下魔宮。”
“好、如此就再好不過了,有道是英雄出少年嘛,一切就仰仗畢少俠你啦。”齊元朗快慰地說道,領著畢士英繞過幾座帳篷,來到了後面。
畢士英這才注意到那裡停放著七八輛四輪大車,地下支著十幾口大鍋,周圍放著許多,盛滿各種蔬菜的大竹筐,以及裝著油鹽醬醋的罈罈罐罐。其中的一口大鍋里正在燉著牛肉湯,香氣四溢。不禁暗自感嘆:是啊,幾百號人打仗,吃的、穿的、用的跟不上怎麼行?這些個事情,自己先前乾脆連想都沒有想過,還以為一鼓作氣就能衝上山去,殺個痛快。又哪裡料到,三垣宮竟然是一塊這般難啃的硬骨頭。
齊元朗向一位正忙著準備吃食,婢女模樣的姑娘,吩咐了幾句就離開了。畢士英接過那個姑娘遞來的,一大碗香噴噴的牛肉湯和兩個暄騰騰的熱饅頭,走到一邊埋頭吃了起來。上一頓已經是兩個時辰以前的事了,上百里的山路,幾番惡戰,怎能不餓?正吃得酣暢,忽覺有個人步履輕盈地走了過來,沒等他抬起臉,便已嗅地了一股沁人心脾的幽香。
揚頭望去,三尺之外,俏生生立著一位少女,雪一樣潔白的緊身箭衣,粉嫩嫩的一張臉,兩隻漆點墨畫的眸子,正注視著自己。連忙嚥下最後一口饅頭,開口問道:“桑姑娘,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畢大哥,你知不知道楚燕姐姐的訊息呀?”桑嫣雲忽閃了一下大眼睛,見畢士英神情微怔,以為他沒聽明白又補充道:“聽林嬸嬸說,燕子她是跟我們後面來的,大哥你也是後到的,說不定會碰到她,所以才來問”桑嫣雲的聲音越來越輕,到最後幾個字都幾乎聽不到了,並且羞澀地低下了頭。
畢士英站起身,腦中飛快地思索著如何回答,才能不露出破綻,因為自己答應過齊楚燕,絕不把她受辱的事情告訴給任何人,卻又不忍說沒看到,而讓桑嫣雲擔心焦慮。遲疑了一剎那道:“啊,你是問齊小姐呀,今天早上我在終南山遇到她了,哦她說她急著趕路,染上了風寒,沒法參戰了,打算自己回家去,並託我轉告你們一聲,不用為她擔心。”
桑嫣雲愣了那麼一下,眨了眨美麗的大眼睛,忽然會心地笑了,輕快道:“多謝畢大哥,我這就去告訴迪姐姐,她也會很開心的。”剛轉過身又回頭問了一句:“大哥,你也要跟齊大叔他們一起去前面嗎?”
“不,齊前輩派我去西路,給鍾大俠他們傳個信兒,然後我還要去後路,與曹大哥一起攻打三垣宮。”畢士英整了整衣襟,準備登程。
“大哥請等一下。”桑嫣雲燕雀一般,輕靈地跑進一頂小帳篷,沒一會兒,便奔了回來,手中拎了一個包裹,交給畢士英:“勞煩大哥把這包東西帶給我的兩位哥哥,他們跟鍾大伯是一路的,我在鎮子上特地買了他倆愛吃的眉公雞,誰知那邊一個人也過不來,又不好為這麼點小事打擾百忙中的齊大叔,所以才”
桑嫣雲的言語質樸,清澈的雙瞳,似乎可以直望她那無暇的心底,與她相處要比同齊楚燕在一起輕鬆、自然得多,畢士英微笑著將沉甸甸的包裹系在背上:“桑姑娘,我要走了,可有什麼話要我帶給你的二位兄長?”
“啊,請轉告我哥他們,狠狠收拾三垣宮的那幫壞蛋,給爹和三叔報仇!”姑娘說著眼圈一紅,幾乎落下淚來,貝齒咬著櫻唇,目送畢士英的身影消失在林木深處。
幾乎是同一時間,綦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