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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邊世宜一怔之下,驚見一點寒星撲面飛來,駭然狂叫,馬步牢扎,上身後仰,來了個漂亮的鐵板橋,以為可以逃過此劫。又哪知徐夫人這招不過是虛晃一槍,電光石火中已收槍起身反臂抽擊。此一招變化得太奇太快,甭說當局者邊世宜,就連旁觀的田雲橫也沒能想到,待他發覺險情,挺刀來援,已經遲了半步。

“啪”接著就是喀嚓嚓幾聲悶響,黑胖子的肋骨斷了三根,四仰八叉的摔在地上,口角鼻孔溢位血沫子,昏死過去。還是徐夫人為抵禦田雲橫那把來勢兇猛的雙手帶,回撤了三成後勁自保,否則的話,這位錦衣千戶早已見了閻王。

血流星敖塵提醒道:“田副千戶多加小心,這娘們是銀龍槍王的傳人。”田雲橫當然聽說過銀龍槍王彭大華的威名,更不敢大意分毫,出手則是守多攻少。

徐夫人彭笑雪果真就是彭大華的獨生愛女,六年前,銀龍槍王參加了俠義道剿滅血手會的聯合行動,激戰中受了嚴重的內傷。不料在歸家的途中,遭到來歷不明的殺手伏擊,不幸喪生。彭笑雪亦被那夥人追殺,幸遇四處秘密傳教的徐俊鳴和總護法酆九敘的搭救,才免遭毒手。遂棲身該教,並與徐俊鳴兩情相悅,結為連理。由於丈夫的武功不是很高,又是朝廷緝拿的要犯,故而徐俊鳴每次離開總舵,彭笑雪都親隨左右,以防不測。

田雲橫的攻勢雖不甚猛,防禦卻是極為嚴密,彭笑雪連攻數招,都無功而退,心知遇到了強勁對手,勝負逆料。

董邦憲邀功心切,手指徐俊鳴,衝身旁的保鏢敖塵道:“老敖,我看那個書呆子八成就是教匪的頭兒,你去把他逮住,咱們就大功告成了。”血流星點頭緩步逼向徐俊鳴,傲慢道:“書呆子,識相的就乖乖地束手就縛,以免遭皮肉之苦。”

徐俊鳴面無懼色,不退反進,手中已多了一對護身短刀,從容道:“鷹犬,來吧,徐某舍命相陪,有什麼手段儘管使出來好啦!”

敖塵面凝酷笑,惡毒道:“嘿嘿,這可是你自找的,休怪敖某手下無情了!”說著話亮出了他的成名兵器--血流星。八尺長的鐵鏈,兩端繫著兩隻嬰兒頭大小的錘頭,上現布著數十個鋒利的牙刺,不用說讓它砸著,就是划著一點,也得皮肉皆爛。不知有多少好手慘死在這件歹毒的兵器下,才給敖塵換來這個血流星的名號。而以徐俊鳴的身手與如此強悍的敵手對陣,其處境之險惡就不言而喻了。徐夫人也意識到丈夫的境遇不妙,未免分心,給轉守為攻的田雲橫壓在了下風。

好在此時鐵扇管家突入廳堂,見教主危急,便要趕來援手。徐俊鳴咬牙支撐道:“先收拾那個當官的。”馬臉管家一愣之下,已明白了教主的用意。折身撲向正揚揚得意的董邦憲。

這位董僉事可是草包一個,見狀嚇得連呼救命,幾步逃到敖塵的身旁,害得血流星束手束腳,無法施展,反被鐵扇管家和徐俊鳴迫得手忙腳亂,叫苦不迭。彭笑雪見丈夫轉危為安,精神大振,奮起反擊。田雲橫只好抱元守一,以保自身無虞。

再說那位謝堂主領著三位使者,匆匆穿行在長廊之上。沒走多遠,灰袍人回頭瞅瞅四下裡沒人,衝錢、劉二人一丟眼色。車軸漢子的三尖兩刃刀,銀盆臉的透甲長錐,照著謝堂主的後腦、背心,狂劈惡戳。

謝君佐一心只想著快點把義軍使者和家眷送下暗道,好回去與錦衣衛拼個魚死網破。萬沒料到變生肘腋,仗著他武功卓絕,生生避開了車軸漢子的致命一刀,肋下則被透甲長錐戳中,血如泉湧。瞠目出刀,武功較差的銀盆臉額頭被劃中,血流盈面。

灰袍蔣邑的三環珠索驟展,絞住了謝君佐的鬼頭大刀。車軸漢子乘機一刀斫在圓帽老者的右肩,入肉及骨。謝堂主大叫一聲,鬼頭刀墜地。與此同時,面門上又著了灰袍人的一記摔碑手,屍身栽倒。車軸漢子恐其不死,搶上去又一刀刺入他的心窩。

恰在此時,徐夫人的侍女雲湘,帶著六七名婦女和孩子從側院出來,本打算與他們會合後,一同從後花園的暗道撤走。目睹慘狀,婦孺們失聲尖叫,謝堂主的妻子不顧一切地撲向丈夫的屍身。然而,等待她的卻是惡魔錢登的鋼刀,刀光血影中,婦人哀鳴一聲,芳魂追隨夫君而去。雲湘的武功並不弱,卻給銀盆臉死死纏住。再看北鎮撫司牢頭出身的錢登,怪嚎一聲,突入婦孺群中,三尖兩刃刀狂揮,接二連三的哀鳴慘叫,裂人心肺。

心神大亂的雲湘,被銀盆臉的長錐連連刺中,終於不支倒地,帶著滿腔的悲忿,玉殞香消。直到生命的最後一瞬,她仍弄不明白,為什麼這幾位白日裡的坐上客,怎麼搖身一變,竟然成了殺人不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