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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殺他百八十個又有何難?娃娃,報個名吧,碰上東廠的人,你算是作到頭了。”

畢士英心下凜然,原來東廠的人也來了,生在京師的他豈能不知,東廠的番子雖然都大多出身於錦衣衛,但比錦衣衛更加歹毒,更加兇殘,而且,這幾個人看起來都不像普通的番役,分明是賣身朝廷的武林高手,深知一場惡戰在所難免。當即振作心神大聲說道:“在下畢士英,但不知閣下是何方神聖?”

邋遢道人淡然道:“好吧,就讓你死個明白,貧道出身崆峒派,道號拂雲子,娃娃,出劍吧,看看你到底有多大斤兩?”

對方報出的名號。著實令畢士英吃驚非小。他雖然初出江湖,但是從師父、師兄的口中也聽說過不少武林掌故,崆峒三子——拂雲子、凌雲子、摩雲子,早在十幾年前便已是名震江湖的狠角色,而其中尤以這個拂雲子的武功最高,名氣最大,想不到竟然肯屈身東廠,甘為朝廷鷹犬。心忖:拂雲子是一大強敵自不待言,而另外兩位的身份似乎還在他之上,硬拼下去,自已非吃虧不可,該想個法子迷惑他們,突施重手,撂倒他一二人,才有機會脫身。

主意拿定,振劍出擊,使得乃是全真南宗的太乙五行劍式,劍勢頗快,卻故意只用五成的內力。

拂雲子一見之下,卑夷的斥道:“哼,嘴上說的倒蠻狂,這手上的功夫可不怎麼樣,我看你還是回你娘肚子裡再修行修行去吧。”腰身一晃,拂塵倒卷,粘住年青人的長劍,暗蘊七成內力,打算一舉將其長劍奪出手去。同時,左手如鐵爪鋼鉗,抓向年青人的面門。敢情是這位章老道將壓抑心中的惡氣,全都發洩到了畢士英身上。

四年之前,拂雲子接受了同宗的端木典之邀,來到京師,進了東廠。開始,頗受端木典的倚重,投其所好,遍請各地名廚上灶,每餐都是美味珍羞,水陸畢陳。令饞嘴好吃的拂雲子大暢口腹之慾。不料,好景不長,東廠又陸續來了幾名高手,輸資攀結權貴,倍受尊寵,竟是後來者居上,在東廠的七曜魔星中,他的地位很快便滑到了最末一位。他要重振聲威,揚眉吐氣,故爾出手陰狠之極。

畢士英毫無懼色,左手劍鞘劃掃,逼開邋遢道人的左手,不待其抽招換式,猝凝十成內力於右臂,一聲暴喝,劍罡炸空。卷在他劍上的拂塵絲被震得四處飛散,拂雲子膀麻身慄,色變神駭。非是他武功太差,而是他太低估對手了,再就是畢士英的內力之強,實在與他的年齡不相稱,以至於名滿武林的拂雲子,才一個照面就已經身陷被動之中。

畢士英的長劍掙脫了束縛,片刻不停,一個內插花,一抹弧電自下而上飛掣划來。若換了一個修為稍差的人,胳膊非斷不可。到底是成名已久的江湖老手,臨危不亂,危急中,拂雲子沉身揚臂,左腿猛踢年青對手的右胯,掌中拂塵回掃其胸肋,驚怒之下,已是不遺餘力。數十年的苦修,委實非同小可。畢士英身形微挫,胸腹內收,手中劍硬是不停,挑下了老道的一片袍袖,緊跟一式“雁陣橫空”,劍光耀眼,罡氣凌人。

拂雲子駭呼一聲,拂塵狂舞,倒縱出去。落地時腳步踉蹌,再看左臂上一片殷紅,頭頂的混元巾不翼而飛,本就蓬亂的頭髮愈加亂得不可收拾。老道的眼中殺機陡現,轉瞬又黯淡下去,扭臉衝錦袍人稽首道:“鹿老弟,請代貧道向端木大人告罪,老朽無能,尚不足對付一個無名小輩,無顏回返京師,就此別過了。”

不待錦袍人出言挽留,老道業已震腳掠起,人在空中,拂塵點指畢士英,冷森道:“小子你有種,半年之後,貧道要在三招之內取你的性命!”語音未落,人已似殞星劃過垣頭。

倒不是拂雲子浪得虛名,他的武功實已臻一流境界,只不過在京師這幾年,飯來張口,衣來伸手,飽食終日,人逐漸懶散起來,內外功夫俱已停滯不前,時日一久,功力已然下滑不少。直到不久前,又有幾名高手加盟東廠,後來居上,引起了他的不滿,半真半假地與那幾人較量內功,本想令對方難堪,結果丟人現眼的竟是他自已。這才驚覺內力衰退,懊悔不已,連忙暗中加勁苦練,方見了點起色,便趕上了出這趟公差。

以他眼下的功力,尚不及巔峰時的八成,而且一上來就低估了年輕對手的實力,從而數招之下折辱在後生小輩的手中。當然,若是沒有錦袍人和青衣道士在場,他必定會痛下殺手,除掉畢士英,以免醜事外揚,可是有他二人目睹,既便殺了畢士英也於事無補,反而會更添笑柄,故爾負氣而走。

能一舉擊退名憚武林的拂雲子,也是畢士英始料不及的,由於全力攻擊,顧不上防身,他的胸口亦被老道的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