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起身拱手送走了何副總管,中州四傑的老大,是個黑臉剛髯的壯漢,率先抱拳道:“不才曹正倫,久仰少俠大名,如今能同處一室,實感幸甚。”
老三細高挑,黃白麵皮的穆少根,上前拉住畢士英的手親切道:“士英兄弟,多謝你劍退群魔,搭救我們的義妹於危難,教我等既欽佩又慚愧,在義兄、義妹最需要幫助的時候,不在他們的身邊,實乃平生憾事呀!”
畢士英見對方十分傷心,自怨自責,便忍不住勸慰道:“穆兄,你也不必太難過了,當時變起倉促,小弟只不過剛好趕上,所作所為微不足道”
“畢少俠,你也不必太矯情自謙了,救我義妹功不可沒,小竹的性命可不是什麼微不足道的小事喲。”中州四傑的老四佟遠星陰著臉,極不禮貌地打斷了畢士英的話搶白道。接下來的一句更是叫人難堪:“請問畢大俠士,我義妹小竹現在何處哇?”
畢士英心中一翻,五味齊聚,注目這個出言尖酸刻薄的佟遠星,見其年紀與自已不相上下,高鼻樑,兩眼不大卻是英氣逼人,又瞅了瞅神情關注的曹、穆二人,愧怍萬分道:“哦七天之前,在呂梁山中。我與綦毋姑娘失散了,也不知她現在何處,都是我一時”
“噢,這麼說,是你這位護花使者失職嘍。”佟遠星酸溜溜丟下這麼一句譏諷,揹著手信步出了屋子。曹正倫、穆少根急忙你一言我一語的為四弟的失禮打圓場,可是他二人的話,畢士英半句出沒聽進去,唯覺心亂如麻,委屈、自責、忿懣,糾結在一處,叫他難以承受。
就在就時,院中一陣紛亂,足聲雜踏。又聽佟遠星在外面喊道:“大哥、三哥,快來看哪,震山幫的人馬開到了,好多的人,快點出來呀。”
穆少根應了一聲:“知道了,這就去。”過來一拉畢士英道:“士英,走,咱們去瞧瞧熱鬧,看看那位樓少幫主的尊容儀表,是如何的與眾不同。”
這當口,莊子的大門口擠滿了人,齊元朗、何王孫,以及先行趕到這裡的飛雲堡現任堡主桑同古,伏牛派掌門段林壑等人出來迎訝。
樓青峰外披一襲猩紅色灑金線的斗篷,內穿墨綠色繡銀絲的緊身箭衣,中上等的身材,鷹鼻薄唇,面如淡金,與齊、桑、段諸人寒喧見禮,談笑風聲,舉止得體,照應周全。他的身後,是那位鐵券書才範高詠,神定氣閒,不難看出他二人的關係非同一般。
另外還有八、九位氣度威嚴,修為高深的幫中長老,自然是以蒲大彪為楚翹,他的大嗓門震得周圍的人暗自咧嘴。再往後是三十幾名相貌威猛,服飾整齊的親隨侍衛,左右簇擁,眾星捧月一般,愈加顯示出樓少幫主的氣度非凡。
齊元朗激動地向周圍眾人大聲宣佈道:“諸位,震山幫為報申屠堂主之仇,派來了一百五十名精英,樓少幫主考慮到敝莊地方有限,已經命他們在臺懷鎮上的客棧中落腳,以便騰出地方給別的武林同道。在這裡,我要感謝少幫主的一片苦心,並且,這就派人送酒送肉去臺懷鎮,好好犒勞震山幫的弟兄們。”
眾人譁然。“到底是中原第一大幫,出手輒是大手筆。”曹正倫感嘆道。
“大哥,以申屠大刀在震山幫中的地位和威望,他姓樓的不傾派而來,申屠劍的屬下不造反才怪,還算他聰明,他這一來,既可以討好申屠劍一系,又可以在武林之中樹立自已的威信,一舉兩得,何樂而不為呢?”穆少根言出客觀,見解精闢。畢士英暗中佩服。心道:“看樣子他比自已大不過兩三歲,可對江湖之事,世人之心竟能洞悉於胸,自己的經歷太少了,還得多多磨鍊才行。要是自己有穆三哥那麼機敏精明,也許就不會與竹妹失散,要是能和她一起來大聖莊,那又該多好哇!”思緒所至,換來一陣陣揪心的痛。
這一夜,畢士英輾轉反側,難以成眠,,佟遠星的話語,一次又一次迴響在他的耳際,對此人的反感漸漸消失,唯有重重的自責將他層層包圍。
豎日,早飯剛剛吃完,乾坤門門主鍾肇鵬駕到,這位年近六旬的朱面老者,帶來了他的十位義子中的五位,與其同行的還有一位赫赫有名的人物,此人乃是當今鷹爪門頂尖高手,人稱鐵爪神鷹的季鎮淮,他與乾坤刀客既是莫逆之交,又是兒女親家,此番參戰自然相隨。兩人的弟子門人加在一起總有四十餘眾,聲勢亦是不小。
齊元朗、何王孫,跑前跑後,張羅眾多來客的住宿飲食,才見了些眉目,武林盟主林臺天和他的妻子輪劍羅剎獨孤儀又進了莊門。
先到的人,再一次湧到莊口。畢士英也被穆少根拉著擠在了人群中,儘管說心情極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