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回到住處,又換上了一副滿不在乎的神情。
室內光線昏暗,曹、佟二人各自躺在榻上歇息。今天他們兄弟三人,一口氣攀登了五臺山的東南西北中,望海、錦繡、掛月、葉鬥、翠巖五座山峰,暢遊了北臺頂的靈應寺,東臺頂的望海寺、南臺頂的普濟寺和西臺頂的法雷寺。雖說三個人都身負精湛武功,可是這幾百裡崎嶇險峻的山路攀爬下來,也累得腰痠腿疼,渾身乏力。
穆少根拖著疲憊的雙腿進了屋,往自己的鋪上一仰,不再吭聲。曹正倫忍不住問道:“少根,是什麼人找畢兄弟呀?”
“啊,是個姑娘,說是他的小師姐,居然女扮男裝來這裡找他,還真看不出,這個表面上老實巴交的畢士英,還蠻有女人緣的,既蒙咱們的小義妹垂青,又被多情的小師姐所眷戀,聽說昨天,齊莊主的女兒還把他叫到後院的閨樓裡去了哪,真是羨煞人了。”穆少根的語調乍聽上去,似乎在調侃,但是其內心當中卻是另一番滋味。
“哼,外表忠厚,內藏奸詐,想必是個追花的老手,呸,地地道道一個偽君子!”佟遠星騰的從床鋪上坐了起來,憤然說道。
“四弟,不可妄下斷言,說不定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畢兄弟真正愛的是”曹正倫還想為畢士英緩頰,以圖息事寧人,他深知四弟的脾氣秉性,生怕他真的動了肝火,等畢士英回來後,會鬧得不可收拾。
“什麼有意?什麼無情?分明是個個有意,處處留情!等他回來,我便要與他決鬥,要是我還活著,就離開這裡去找義妹小竹。”金環哪吒鐵青著臉,言辭激切地大聲說道。
曹正倫連忙制止道:“四弟,不可胡來!大敵當前,我們怎麼可以肝膽楚越,自相殘殺呢?”
“是啊,大哥說得在理,”穆少根也起身勸解道:“二哥的仇還沒報,怎能言它?再者說,那個畢士英的武功不在我等之下,跟三垣宮鬥,還得讓他出力助戰哩。”
“他算是哪根蔥?哪頭蒜?為二哥報仇,我們兄弟就是血濺五步,肝腦塗地,也用不著他姓畢的幫勞什子忙!”佟遠星邊說著邊下了地,動手收拾自己的行囊:“大哥、三哥,既然你們不准我與姓畢的決鬥,那我就到鎮上客棧去住,我可不想再和那麼個卑鄙小人照面,更不要說是住在一間屋子裡。”
“遠星,你這又是何苦呢?”“四弟,不可意氣用事。”曹、穆二人連聲勸阻,但是金環哪吒佟遠星不為所動,抱拳道:“大哥、三哥,恕小弟無禮,我意已決,非走不可,待太白山決戰之時,咱們再相見吧。”言罷,大踏步走出門去。
曹、穆二人不好大聲張揚,只得默默跟著金環哪吒出了莊門。曹正倫拉住佟遠星的手,動情地說道:“四弟,本來我們兄弟應該共同進退,可又不好冷落了齊莊主和畢少俠。少根,你隨遠星去鎮上,幫他找好客棧再回來。遠星啊,明天哥哥便去看你。”
“多謝大哥!”佟遠星心中感動,深深一躬,與穆少根相攜而去。曹正倫目送二人走遠,長長嘆了口氣,返身回莊。
等穆少根從鎮上回來,已是掌燈時分,到門房一打聽,畢士英還沒有回來,而那個女扮男裝的姑娘也是來而復去。心中滿是疑問,剛到屋門口,正值曹正倫手拿畢士英留下的字條走出來:“三弟,你回來啦,快看,畢兄弟走了,還留了這封信,要是早些看到,四弟也就不必去鎮上住了。”
穆少根接過字條,匆匆看了一遍道:“這個畢士英,神秘兮兮的,搞什麼鬼?要走也不告訴咱們一聲,有什麼大不了的急事兒?大哥,我去把這字條交給黃總管,明天就把遠星接回來,都是這個畢士英給鬧的。”
第二天清晨,神情凝重的齊元朗、黃道善、林氏夫婦及飛雲堡主桑風古,聚在鐵掌孟嘗的書房之中,計議了大半個時辰,而後由大聖莊莊丁總教習練百威,副總管何元孫,輪劍羅剎獨孤儀,以及飛雲堡年青一代的頂尖好手桑瑋、桑環,各乘快馬衝出大聖莊,順大路向南疾馳而去。
昨天夜裡,有三個人偷偷離開了大聖莊,留下的短柬上說是去找三垣宮報仇。你道這三位勇士是何許人?原來竟是林迪、桑嫣雲和齊楚燕。以她們三個女孩子去挑戰三垣宮,只能說是拿羊羔往虎口裡送,怎不叫三人的長輩五內如焚。
這個大膽的主意,首先萌發於林三小姐的心中,她原本打算孤身赴險,找桑嫣雲商量,不過是想讓她幫自已遮掩一下,以使父母晚一點發覺自已出走。卻哪知,外表柔弱怕羞的桑嫣雲,竟然執意相隨,並以告發相要挾。林迪萬般無奈,只得答應和她一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