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竟目無剛紀,私自糾眾械鬥,殺傷人命,國法難容!北某個人雖然敬重你們在江湖上的名望,但是不能因私廢公,我決定帶爾等回京,交刑部衙門法辦!”
一番話,就猶如滾開的油鍋裡倒進去一瓢水,轟的一聲,四處譁然。怒吼聲、叫罵聲交織在一起,幾乎要把人的耳膜震穿。
三垣宮一方多是黑道巨梟,一個個俱是心狠手辣,無法無天的亡命徒,根本不買官府的帳,更有不少人身負大案,視公差為死敵。
俠義道一邊,絕大多數人為聲名家業所累,不願也不敢跟官差公開對抗,但是錦衣衛對已方大本營的暴行,令他們切齒劌心,壓在心頭的恚恨尚未宣洩,如今聞聽又要抓人治罪,正可謂火上澆油。也是明代的特務統治太不得人心,一時間,群情激憤,大規模衝突,一觸即發。
“鷹犬,還我姐姐命來!”可是誰也沒想到,當先發難的竟是一位相貌俊逸的弱冠少年,只見他鐵青著臉,雙目怒睜,左手紫金簫,右手窄刃劍,簫走林氏九龍御天打穴法,劍發龍虎山青萍劍術,俱是兩派武功裡最狠、最猛的奪命辣招。
剛剛趕到的林逸,驚聞感情篤深的三姐自盡的噩耗,悲痛欲絕,再聽莫妙言哭述,情如兄弟的祖寶勝、石凱盡遭錦衣衛的毒手,不由得髮指眥裂,率先闖出,殺向錦衣校尉的大陣,緊隨其後的是一路追蹤他而來的張紫薇。
沒等兩個年輕人衝到近前,早有一人搶出,一杆青銅槊,撥簫壓劍,截住了林逸和張紫薇。乃是錦衣千戶蘇鐸。俠義道這邊,又接連縱出二人,一個是心懷喪女之痛的輪劍羅剎獨孤儀,另一位則是慘失愛侶的崑崙遊俠岑雪玄。他們倆都將林迪之死歸咎在了錦衣衛的頭上。
“跟他們拼了!”林臺天的二弟子蒙天廣雷吼一聲,數十名林氏門人,如同憤怒的雄獅撲向錦衣旗校。毛槐舞齊眉棍,洪澤深揮魚骨劍,督眾校尉上前迎戰。
本可以坐壁上觀的皇甫輝,卻不甘寂寞,指指點點道:“你們看,你們看,白道的人都敢跟鷹爪子們玩命,咱們再不出出頭,肯定會給他們恥笑,說咱們是孬種。我看咱們也都別端著了,哪一位敢去會會那個錦衣衛的頭兒哇?他可是當今中原武林第一刀客,勝了他,便是當之無愧的刀王啦!”說話間,有意無意地把目光瞄向血影刀煞。
“刀王有啥稀罕?那傢伙的鳥樣,叫人看著就不順眼,我去教訓、教訓他,讓他走著來,爬著去!”司空銳狂妄地說道,血紅身影騰空掠出,高聲叫囂:“姓北的,別他孃的太神氣了,讓老子掂掂你小子到底有多大的斤兩!”話落人至,血影刀電掣而出,猝然攻入錦衣旗校的叢中,兩名小旗出劍截擊,剎時變成無頭之屍。
叮——一聲脆響,一隻鏈子飛劍,盪開了襲向第三人的血影刀,救了那人一命。鄧中離冷嗤道:“匹夫,想和北大人動手,你還不配!先接大爺我三招!”
“,老子就先宰了你這個替死墊背的,看刀!”縱橫西域二十載的血影刀煞狂叫著,一口氣劈出了令人氣窒神眩的一十九刀。鄧中離雖然守多攻少,卻是章法不亂。司空銳知道遇上了勁敵,急切間,想不出取勝之法。
“嘖嘖,還真看不出,鷹爪子裡竟有這等高手,難怪他們敢大模大樣的來咱們這裡吆五喝六,說三道四。”仙機居士的話激怒了一旁的摩天蜈蚣:“哼,我就不信,這幫龜孫子不是娘生肉長的,我這就叫他們嚐嚐典某的寶貝玩意。”他大喇喇地說著,悠閒地邁開步子,也不見他如何用力,速度卻是飛快,眨眼之間便已到了校尉們的跟前,臉上漾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抬手打出了兩溜碧綠火焰。
校尉們閃躲拔打,仍難脫厄,那東西略一著力便化作星星點點的火粒,落到人身上直往肉裡燒,頓時四、五個旗校拋了兵刃,手忙腳亂的拍打身上的火苗,哪知明火滅了,被燒到的皮肉愈加鑽心的疼,有兩個小旗已然滾倒在地,身子縮成一團,抽搐著呻吟不止,餘者無不變色。
“哈哈哈。”典元通得意地狂笑:“龜孫子們,爺爺的見面禮滋味不錯吧,我這兒還有更好的哩!”
林木間,齊元朗見鍾、楊、段、季諸人面帶難色,焦灼的捶頭嘆息。知道他們怕得罪了官府,殃及家業,自己又何嘗不為此擔憂,而首兩端呢?看看三垣宮一方也出了手,戰場中已是混戰局面,咬牙道:“諸位,我們不能眼睜睜看著,林家的人與官差拼到玉石俱焚,依我看,咱們只需把面孔罩住,最好不用自己的兵器和武功,混亂之中,他們辯不出咱們誰是誰,拿咱們也沒辦法,法不責眾嘛。”
眾人聞言無不舒眉展顏,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