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走,非但這兩個人殺不了,搞不好會使全盤計劃都會泡湯,無奈只得潛力盡發,狂攻三掌,骷髏掌力與游龍劍罡交擊在一處,砰砰作響,樹皮臉的袍袖碎裂飄落,連進三步,岑雪玄終因內力略遜,被震退了七八尺,氣血翻湧,面色青白。
“好小子,身手不錯,今個就便宜了你,來日碰著,定取你小命!”言罷,一殺腰,如青煙御風,數晃即逝。
綦毋竹雖然揀了條命,卻也被康玄中的陰毒掌力震得五內如煎,頭重腳輕,剛緩過點勁來,打算過去看看岑雪玄傷著沒有,忽聽崑崙遊俠低聲喝道:“快趴下,別動!”
神刀玄女反應甚快,此刻已聽到有不少人朝這邊奔來,躲藏到別處已然來不及了,只好就地蟄伏不動,離屍體堆不到一丈。轉瞬之間,那些人到了近前。“洪大人,快看,這兒有這麼多的死人!”一個京師口音駭然叫道。
“清點一下,看看到底有多少屍體,好回去稟報北大人。”那個洪大人語氣凝重地吩咐道。不難聽出其中力充沛,內功頗具火候。
那些人馬上散開,分頭查點,神刀玄女聽到其中的一個人走近,把自己也算了進去,不禁暗覺好笑。又過了一會兒,有人大聲道:“回稟洪大人,崗上有七個,坡下大堆兒有四十六具,一共是五十三個。”
“好,咱們這就回去,稟明北大人,然後按大人的下一步指示行事。”十幾名負責偵察的錦衣校尉,旋風一般踅了回去。
綦毋竹咬著牙站起身來,胸肋間仍在隱隱作痛。才走了沒幾步,莫妙言打旁邊的樹林裡奔了過來,神經兮兮地飛快說道:“哎呀,好懸哪,要不是我先躲起來,一準給那幫鷹爪子捉到,他們要是再調來噴筒和弩匣,咱們可就完了。”喘了口氣又神情緊張地說道:“也不知我家夫人和小姐怎麼樣了,可別吃了那幫壞蛋的虧呀,咱們得快點過去才行。”話沒說完便率先向東面跑去。岑雪玄、綦毋竹緊隨其後。
“石大哥!石大哥——”莫妙言眼見石凱的屍體,先是驚叫,接著是一聲撕心裂肺的悲喚,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咚咚地衝著石凱的屍身磕起了響頭,口中嗚咽,說著一些誰也聽不清楚的話,很快便嗓音哽咽,語不成聲了。
綦毋竹還以為她是由於驚嚇過度而神志不清,忙拉她起來,不住的勸慰著。莫妙言悽悽哀哀道:“石大哥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原打算以身相報,誰知他”好半天方止住了淚水,卻又開始發瘋般地用雙手挖地,嘴裡面反反覆覆地叨咕著:“我要讓石大哥入土為安,我要為他守靈”沒幾下,纖指已然血肉模糊。
岑雪玄和綦毋竹看著不忍,忙把她拉開。各施刀劍,在地上掘了一個墓坑,安葬了石凱。經過這一番折騰,天已經麻麻亮了,綦毋竹架起心力交瘁的莫妙言,重新上路。
過了好一陣,見莫妙言的情緒稍稍穩定了下來,神刀玄女湊到她的耳邊輕聲問道:“妙言妹妹,你一直在大本營,有沒有見到過或者聽說過,一個叫畢士英的年輕人呢?哦他瘦瘦的,比我高半頭,對了,他的左眼框有一塊傷疤。”那是兩個月前,被銀煞黎雲翼打的。嘴裡面說著,如昨往事一幕幕又浮現腦海,一顆芳心禁不住砰砰劇跳,既緊張又興奮,她多麼希望立刻得到日思夜盼的意中人的訊息呀!
“啊敢情竹姐姐問的是他呀!對、對,我當時正在熬湯,聽齊莊主叫他畢少俠來著。”莫妙言抹了把腮邊的淚珠。眉頭舒展道:“是昨天的下半晌,他還在大營,是我給他拿的饅頭和牛肉湯,後來去了哪裡我就不知道了。對了,你可以去問問桑家小姐,我看見桑姑娘跟他說了好一會兒話,臨了還拿了一包東西給他,好象是吃的,又送他走了挺遠,回來的時候,眼圈紅紅的,象是哭過似的。”
莫妙言人如其名,妙語如珠,一串串滔滔不絕。聽著聽著神刀玄女的腦海中一根神經繃緊了,沖淡了最初的喜悅,她並非善妒之人,可這畢竟是戀人間最為敏感的事情。
想想桑嫣雲那清純俏麗,我見猶憐的模樣,溫柔乖巧、善解人意的性情,難保血氣方剛的畢士英不為之動情。單就莫妙言所述,他二人的關係似乎已頗不一般。一時間,愁腸百結,憂慮重重,於是乎更加急於見到畢士英當面弄清楚。冰雪聰明的她,亦不免當局者迷,莫妙言的這一番並非臆造的客觀描述,完完全全將她引上了心靈的歧途。
來到南路營地,已是日上林梢,擔任警戒的正巧是岑雪玄的好朋友,林臺天的弟子兼姑爺豐良復,沒等別人開口,莫妙言已經搶先問道:“大姑爺,夫人和三小姐還有桑姑娘都回來了嗎?她們有沒有受傷?老爺可曾要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