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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部分

十分熟悉恆山的地形,又是個能言善辯,說服人的好手。三個人在小鎮客棧中安置好馬匹,開始登山。

恆山,其實有兩座,一處在河北曲陽西北,又稱作太行恆山,自漢至明,都是在那裡祭祀北嶽。另一處就是這座渾源恆山,它是桑乾河和滹沱河的分水嶺,直到清朝順治年間,滿清朝廷才將祭祀北嶽的儀式,挪到了這裡舉行。

一入金龍口,但見谷深山崇,懸崖鬥峙如門,東面峭壁上,刻著兩個筆力雄渾的大字:“壯觀”,系是李白所書。過了石門峪,直上磁窖口,建於弘治十六年的恆山山門,映入眼簾,好不壯觀,山門東邊有一座立於萬曆年間的石碑,上刻:“塞北第一山”。

黃道善興致勃勃,如數家珍般講述著沿途經過的風景名勝。出於禮貌,岑雪玄偶爾插上一兩句,而神刀玄女的身心,依然沉浸在哀痛之中,若不是黃、岑二人在場,她真想痛哭一場。

“士英,我把一切都託付給了你,你卻舍我而去,要是和你共赴九泉也好,可是殺害爹爹的元兇還沒有查出來,害死哥哥和你的三垣魔宮仍未剷除,叫我有何顏面與你們相見在地下?我真的好命苦哇,現今唯一的親近的人就是岑大哥,可偏偏又是自己最怕親近的人,士英,你走了帶走了我的心,可岑大哥畢竟跟別的人不同啊

“岑少俠,綦毋姑娘,你們看見西邊那個洞口沒有?”黃道善的話,打斷了神刀玄女的哀思。“此洞名叫羅漢洞,那裡麵塑著十八座羅漢雕像,別看外面不怎麼起眼,那裡面可是大得很哩,就是進去二三百號人,也不會覺得擠,有道是:“南羅漢,北懸空”,乃恆山的兩大奇景,說的就是這裡。”

再往上走了半里多地,黃道善又興奮地大聲道:“你們看,那就是懸空寺,上載危巖,下臨深壑,真可謂鬼斧神工啊!此廟建於北魏後期,到現在已經有一千多年的歷史了,其構造之精妙,堪稱是巧奪天工,實為天下一絕。那裡面更是奇特,竟是僧、道、儒三教合一,可說是普天之下絕無僅有的啊!”

過了被稱為“四大夫”的唐代古松,繼續北上,根據綦毋竹從畢士英以往的隻言片語中聽到的情況,黃道善推斷出,鄭隱師徒一定住在人跡罕至的夕陽巖。

踏上“步雲路”,雖有精純的武功在身,三個人仍不敢大意分毫。行不多遠,前面猛的傳來虎嘯一般的巨響,令人駭然心悸。再看眼前山勢,真是險到了極處,右邊是入雲陡壁,左邊是無底深淵,巨石上刻“虎風口”三個大字。翻過果老嶺,三人的目光一齊望向東面的一座險峻高峰。

“那就是夕陽巖!鄭大俠可能就住在那上面。”大聖莊總管頗為自信地說道。卻不想,距他們十來丈遠的一簇繁茂灌木中,隱著一人,聽了他是話,聳然動容,眼中剎時充滿了敵意,隨即向崖上攀去,疾逾飛鳥,一晃即逝。

再上一程,走在前面的崑崙遊俠,忽的止住了腳步,機警地回撤了幾步,四下打量。黃道善也是老江湖,情知有變,急忙揮手示意後邊的神刀玄女停下來,自己搶至近前,急促地問:“岑少俠,有什麼不對嗎?”話甫出口,已然看見,前面不遠處的一棵大樹上,歪歪斜斜地刻著“此路不通”四個字,樹前地下放著一隻死野兔,上前細看,是被利器從眼睛射進腦中而死的,血還沒凝,分明是剛剛給人射殺的。

顯然是一個警告,若再上行,無疑將遭到襲擊,會是什麼人呢?黃道善手捋鬍鬚道:“這字是剛剛刻上去的,兔子也是才射死的,從手法上看,此人要麼是個本性單純,沒甚文化的人,要麼就是個孩子,武功嘛不是很高,可是輕功和暗器的功夫卻十分了得,看樣子不只是說說而已,咱們一定要多加小心才行。”邊說邊繞過樹,打算再探查一下。

冷不防,嗖的一聲,一隻袖箭飛來,黃道善急縮脖頸,出二指將箭夾住。岑雪玄、綦毋竹各掣刀劍上前保護,只見和遠處的一株古柏枝叉輕搖,卻了無人跡。

“好傢伙,給老夫送了份見面禮。”黃道善詼諧道,瞅了瞅手中的袖箭:“好在是單發,又沒有塗毒,要是連射,黃某怕是已經摸著閻王爺的鼻子了。看來發箭之人絕非兇暴之徒,八成是鄭大俠的朋友或是門人,這也難怪,當年鄭大俠單劍闖京師,刺殺魏閹,被錦衣衛和東廠的人追緝,再加上江湖結怨甚多,無奈才躲到這裡,晦跡韜光。咱們這一來,想必擾了此處的清靜啊!”

“喂,你既然知道來這裡不對,幹嘛不趕緊回頭,再往前走,小爺可就不客氣啦!”一個尖銳的嗓音從遠處傳來,三人移目數丈外的一棵古松的樹冠中,立著一位豹衣少年,眉清目朗,體態削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