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嘆了口氣,舉步離開了芳華亭。
“你們怎麼看?”衛驚雲眯起眼笑吟吟地望向子墨,“你不是天下第一神算嗎?不如替朕算算,這木貴妃所言,有幾分真,幾分假?”
君非夢挑了挑眉,眸中閃過一絲笑意。
子墨摸摸鼻子,“皇上,您這不是在為難微臣嗎?這如何算得出來?”
“你不是萬事皆可算,算無遺策薛子墨?”衛驚雲一勾唇,似笑非笑道,“區區女子的心理,你竟計算不出?”
薛子墨乾笑數聲。
君非夢轉眼盯著他,“倒不如替我算算,婉兒到底身在何處?”
“什麼意思?”
“你不也說婉兒命硬的很,幾次大難都能逃脫,我實在不信她會死在邊境。一日沒有看到她的屍首,我決不給她下葬。”君非夢彈指一揮,那隻白玉骨灰罈突地飛起,直直摔出了亭子,“啪”一聲,於半空中碎裂,粉末隨風飄逝。
“你也太狠了。”薛子墨抖抖嘴唇,“若果真是婉兒的骨灰,你豈不成了天下間最狠毒的兄長?”
“她若要死,十四年來多的是機會讓她去死。”君非夢眸光一斂,淡然地盯著子墨,“你算是不算?”
“我唉。”子墨搖搖頭,“君婉兒這麼詭異的命格,我又不是沒算過,之前算的時候,既算不到她的過去,也算不到她的未來,現在還能算出什麼?總是這樣的了。是生是死,對你來說很重要嗎,以前也沒見你有多關心她。”
“是不重要。”君非夢冷笑,“不過我不喜歡被人矇在鼓裡。”
“咳咳。”衛驚雲輕咳一聲,“說夠了沒有?老繞在那個什麼君婉兒身上說個沒完沒了做什麼呢?我今天找你們倆過來,有正經事要問。”
“皇上!!”
“咳咳。”衛驚雲假裝咳嗽幾聲,挺直腰,整整聲音,一本正經地重複道,“朕今日找你們來此,有要事待議,兩位卿家”
哇靠!以後每日要這樣說話,那還不累死他?
這該死的薛子墨,他自個咬文嚼字也就得了,還非得讓他循規蹈矩按部就班,真得好鬱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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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被人綁架離開桃花村後,前前後後已經過去十天。頭三天的時候,思思還指望著傅清塵與佔小白能趕上來救了她。
但那幫人實在是太狡猾了,所以愈到後來她愈是覺得獲救的希望渺茫的很。
他們總共五人,思思得閒時瞄過一眼,他們倒是坦蕩,也沒藏頭露尾的蒙個面什麼,就這麼光明正大給她瞧。
不過當時她頭昏眼花,朦朧中只覺得均是些年紀不大、相貌俊氣的少年人,行動率簡直驚人,而且非常有組織有紀律性。
他們到了一個聯絡點便換馬換人,再行押送,日夜兼程,根本不作半刻停歇。
思思算了算,這些人前後總共換過三批,也就是十五人。
他們前三天捉著她走陸路,在馬上趴著的那三天,總之一點兒都不好受,顛得她魂都快沒了。
後三天又把她給運上了船,從上船開始,她就沒止過吐,這麼雲裡霧裡的被擺弄了數日夜,等醒來時,已被人裝上了馬車,“哐當哐當”地走在平坦的大道上了。
這回他們倒是不再像之前那樣發神經拼命趕路了,不僅行得慢,馬車外還傳來陣陣清朗的笑聲。
間或有些細碎的聲音隔著厚實的布幔滲入思思耳中,思思禁不住精神一振,索性凝神細聽。
只聽一人說道,“也不知這女孩子是什麼來歷,竟會讓大人如此忌憚。”
“不就是一個娃娃嗎?”
“老九你又沉不住氣,忘了大人之前說過的話了嗎?”一道沉穩的聲音蓋過了眾人的喧囂。
“呵呵七哥,大人的吩咐我怎麼會忘呢,只是覺得有些奇怪。”
“這些事我們不必多管,只需將她安好地送至大人府邸即可。”那叫七哥的又道。
思思聽到這裡,再也按捺不住情緒,“刷”地挑開了布幔。
前面五騎上端坐的少年齊齊回過頭來,目光一觸,忍不住抽搐著嘴角別過臉。
“要笑就笑吧,不必憋著。”思思抬手抹了把亂糟糟的頭髮,心知自個兒這副鬼樣子說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於是,正中間那個虎頭虎腦的少年便頭一個忍不住開懷大笑。
“你丫的我叫你笑你就笑,我叫你死你怎麼不去死呢?”思思禁不住張口就罵。
那少年一聽,更樂,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