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一起下去。”
“喂四嫂,你就別去攪和了,很危險”
我緊隨著他們衝下山坡,然後撇撇嘴,暗自在心裡咕噥:哪會有什麼危險嗎?你看,等我衝下來的時候,子初已經把他們全都解決了。
“你們膽敢”
“黑甲軍的人?”子初彎腰拾起一枚腰牌,轉眼冷視他們的首領,“長孫無月派來的?”
“啊!啊啊——”
話音剛落,其中一名粉雕玉琢的小娃娃忽然伸指指住我,神色過於激動,竟只會發出“啊啊啊”的叫聲。
“公子,公子!”
“啊!!——”
還啊呀,看她長得白白嫩嫩粉粉愛愛的,不料竟是個啞巴白痴?
“啊!!!”她尖叫一聲,猛然間,像頭小火車似的衝進了我的懷裡,四肢緊緊繞住我的胳膊,一剎那間,彷彿有一抹名為親情的溫泉流淌過我的心間。
為什麼?
我捧起她的臉蛋,瓜子臉,雙眸又圓又亮,鼻子小而挺,嘴唇薄而柔美。
怎麼那麼像,那麼像?像一直縈繞在我夢裡的那個小姑娘?
為什麼為什麼,她會出現在我的夢裡,如今又來到了我的面前?
我顫著雙手捧住她的小臉,回頭與默默含笑的子初交換了一抹眸光,忽然神光一現,靈臺一片清明,手捧著她的小臉,輕輕在她臉頰上印上一吻,哽咽著笑道,“我終於找到你了。”
她嗚嗚咽嚥著把腦袋埋入我懷裡,輕輕吐出兩個字。
這一刻,
我才終於明瞭,
縱使相隔千重山、萬重山,只要我們心連著心,他日必能在異地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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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殤自述篇】
那一日,是我終生難忘的一日。
那一日,讓我遇到了我此生的劫,此生的痛,此生的刻骨銘心:寒兒——
連日來,趙公的囂張跋扈、他在朝野的放肆,已讓我到了忍無可忍的地步。
我想出外散散心,我想起了那綠水盈然的墨玉湖,我想去那兒走走,即便是呆在船上,望望湖、望望天,也總比一人悶在宮裡的好。
我擯退了一干奴才,隻身前往。
我一個人,寂寞地站在畫舫上,望著水天一色的湖面。
我的心,便猶如那跌宕起伏的湖水,浮浮沉沉,胸口滿漲著鬱結之情。
趙勳!我恨他!
這個糟老頭,簡直是愈來愈過分了。不僅在朝中結黨營私、拉幫結派,甚至一再的干涉我的私生活。
就連我當晚**的妃嬪,也得由他來定奪,真是可惡透頂。
他以為,他幫我登臨帝位,一手掌握著鮮為人知的秘密,就能當我傀儡般的操縱麼?
哼!他錯了。
終有一日,我要他死,我要他死得比任何人都悽慘。
我要抄斬他滿門,讓他連同他那可惡至極的女兒,同赴黃泉之路。
我冷清地盯著腳下的湖水,便在那時,耳畔傳來一道動聽的歌聲——
我順著那道歌聲,望向對面,只見一葉扁舟緩緩滑過我面前。
我望著那名佇立在小舟船頭的姑娘,她正閉著雙目,對空高歌。
她穿著一襲色彩嫣紅的抹胸長裙,那件飄搖的織錦批帛迎著風兒款擺飄蕩,那抹冰姿玉骨猶甚仙人。
我的目光,被她牢牢地吸引住了,我的心被她清而不俗,妖而不豔的歌聲緊緊地攫住。
我突然生出一股迫切的**,好想,好想看看她的眼睛。
她的眼睛,一定很美,很明亮。
她似乎聽到我心底的呼喊,漸漸地慢慢張開了眼。
果然,她有一雙水波盈盈的動人眼眸,閃閃溜溜的,彷彿兩泓清水、又好似天上的星星,璀璨而迷人,靈動而生趣。
在那一剎那間:
我的心,似乎被狠狠地撞擊了一下,莫名其妙的驀然緊縮。
我望著她,她也那般有趣的望著我。
這世上,從沒人像她那般,用如此清冷的目光望著我。
帶著些許探詢、含著幾分疑惑,她的眼神是那麼奇怪,她不怕生,也不害羞,就那樣直直地盯著我,用她那雙秋水般清澈的明眸逡巡著我的周身。
我笑了,頭一回發自內心的笑了。
回宮之後,我把自己埋進了書房,心神恍惚地看著卷宗,而書上,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