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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裴程,你」

「誰叫你要用那種眼神看我,好像在質疑我幹嘛停下來——」裴程搶在他又要發作前,猛地一把扯下他。他措手不及,登時仆倒在一片寬闊的精健胸膛上,被有力的長臂牢牢箍住。

「喂,逗逗你罷了真禁不起玩笑。」

頭頂傳來低嘆聲。方柏樵一陣心悸,也不掙扎,就這麼安靜的伏在他懷中。

沉默持續片刻那人果然沒有再碰他。倦極的他不由得逐漸闔上雙眼。

即將再度沉入夢鄉的前一瞬,他突然感覺一隻大掌自背後遊移至他的前額,拂起他的瀏海,重覆熟悉的輕撫那道淺痕的動作。

「這疤怎麼老不消?」

「有什麼關係?」他閉著眼意識模糊的回道。

「別人留的,看了礙眼。」裴程又摩挲了下那白痕,輕輕一哼:

「記得以前只要我一摸你這裡,你身體就會僵得跟什麼似的現在不會了?」

「那是你的錯覺。」

過了許久,方柏樵才低低迴了這一句。然後就不再說話了。

原來他的反應如此明顯,連他也察覺了。

因為在他的認知裡,那是情人間才會有的溫柔動作。

2

「柏樵,聽你爸說,你打算放棄保送體育學校,改而參加聯考了?」

「是的。」

「這對你來說是個好決定。」張醫師看完X光片,對方柏樵的左腳踝作了大略診視後,搖頭說道:「其實張伯伯想叫你連冠軍賽都別去參加了,不過你一定不會聽我的,對吧?」

「我會盡量小心的。」

「的確,你一直都很謹慎,才能夠安好撐過八強賽,都沒有再發作。不過冠軍賽就很難講了,在那種氣氛下,加上對手實力又強,張伯伯完全不敢保證你的腳踝能沒事,你明白嗎?」

張醫師自己的孩子正是就讀籃球名校濱山高中,所以他十分了解方柏樵下一場仗將會打得多艱辛。

「我明白。謝謝張伯伯。」方柏樵說著低頭穿上鞋襪,站起身來。「待會兒我和父親約好吃午飯,張伯伯要一起來嗎?」

「不了,還有一些事得忙,幫我向你爸說聲不好意思。」張醫師擺擺手,不由得在心裡暗歎口氣。

怎麼老頑童似的方醫師,會生出這麼一個固執的兒子來?費解啊

方柏樵自骨科門診處步出後,隨即轉往另一樓層,直驅父親的專科辦公室。由於下午還要去學校自修練球,所以他現在是身著制服,一路上頗惹人注目。不少醫護人員認出他是胸腔外科方主治醫師的兒子而給予招呼,他也一一點頭回禮。

已經過了十二點,父親的門診應該也結束了。他敲敲半掩的門,正打算推門而入,不意聽到裡頭傳來交談聲,他遲疑一下,父親的聲音已揚起:

「柏樵嗎?進來吧!」

「是。」

他依言走了進去,看見父親正和一個背對著門的高大男人坐在沙發上,一臉嚴肅的不知在討論些什麼。父親看到他登時柔化了面部的線條,對他招招手道:

「先過來這裡坐吧!老爸還要再一下子才會好,肚子餓了嗎?」

他搖搖頭,在父親身旁坐下,抬眼正要向父親的客人頜首致意,忽地一怔,瞪著對方的臉完全說不出一句話來——

裴?不不是

怎麼明明眼前這男人眉眼間飽含的風霜,在在顯示他起碼四十歲了,可是怎麼會這麼像呢?除了瞳色髮色不同

對方顯然察覺他過於唐突的直視,略為掀起雙眉以示疑問。他連忙尷尬別開眼,父親的聲音適時在耳邊響起:

「裴先生,這是小犬,目前還在唸高中。」

裴先生?難道方柏樵放在身旁的手下意識的使勁,微微陷入沙發。

「好漂亮的孩子。想必和母親長得比較像吧?」男人說話客氣有禮,冷淡的音質雖和裴程極像,語氣卻大不相同。

「裴先生真是一針見血。不過這小子以後可是要繼承父業的。」方父說著哈哈笑了起來,渾然忘了自己的老婆也是個醫生。

裴胤思微扯嘴角,打量的目光落在對面少年制服上的幾個小字。

「協揚?真巧,和我最小的弟弟念同一間。他現在好像加入了學校的籃球隊令公子方才一直盯著我,該不會是因為曾看過他吧?大家都說我和他長得很像呢。」

方柏樵聞言全身一震。好敏銳的人他就是,裴的大哥?

還來不及回答,一旁的父親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