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陷入驚慌之中不能自已。
從江南樓回白小荷家只有一條路,秦逸略做思索,便開著車朝前方趕去。
車子在沒有太多車輛行駛的大年夜急行,幸虧還算通暢。
不一會兒,便在離江南樓兩公里處一個路口看到兩輛撞在一起的小車,其中一輛赫然正是白小荷家的。
團年飯吃得盡興,可也釀成了一個不好的結局。
醉酒駕車,雖然白父看上去和正常人一般,其實喝酒上了頭,開車的時候又剛好碰到了一個路口訊號燈出了問題,便和一輛轎車一下就撞到了一塊兒去。
白小荷坐在駕駛座後面的位置,一頭撞在駕駛座的靠背上,可謂的傷勢最輕的。
她雖然打了這個電話給秦逸,可其實她已經嚇得驚慌失措,幾乎不能言語,動作只能算是本能。
此刻她滿目慌張地朝外面看去,期盼著秦逸趕來的身影。她緊張兮兮的握緊了手中的電話,不時一雙焦急的眼睛看向前方意識都有些模糊的父母,她不敢去拖動他們,怕因為自己的問題而導致事情變得更加糟糕,只打了急救電話之後六神無主的等著秦逸的到來。
“小荷,小荷!”
秦逸迅速停了車,朝那邊的車子跑去,鑰匙都插在車上忘記拔下。
他聲音有些止不住的拔高,全無往日裡溫文爾雅的斯文,在這有些熱鬧的夜裡顯得有些涼涼的意味。
他的腳步也有些虛浮,可依然堅定地朝那邊走去。
直到他看到後座上白小荷滿臉的淚花,朝他看過來那一雙被淚水浸溼而顯得特別黝黑的眼睛,心才稍微安定了一點點。
可最大的問題不在這裡。
他的視線越過前排的椅背看到白父白母昏迷過去的樣子,眉頭緊皺之餘,迅速地撥打了急救電話。
230 身後事
白父白母被送進急救室,可最終沒能撐過三天。
事故發生的第四天,白父白母便像是約好了似的,在清晨太陽還未出來的時刻雙雙離世。
反倒是白小荷,雖然坐在後排卻依舊規規矩矩繫了安全帶,到只是有點輕微的腦震盪,休整一下就好。只是因為年紀小,遭逢大變讓她整個人看上去都顯得有些呆呆的,沒了往日的靈氣。
雙親離世,一個小女孩很難操持起身後事。還好白家兄妹體諒著白小荷年幼不經事兒,有錢出錢有力出力,幾個人幫襯著到也將白父白母的後事操持起來。
白父白母的靈堂設在白家的祖地,一個很是淳樸的小村落裡屬於白家祖屋的大堂中。
黑白色的靈堂悲傷而肅穆,哀樂悽愴。
白小荷身上穿著粗麻的衣衫,頭上帶著孝帽,低頭順目地跪在一側。
每來一個人弔唁,她便有些僵硬有些麻木的磕頭道謝。
她磕頭不是點到即止,卻是實誠得很,白瓷似的額頭那塊紅印子就沒消下去過。秦逸叫輕點兒,她也只是低聲應下,可是那力氣卻依舊一點不肯省下。
人越發的消瘦,可是那雙被淚水沁潤的眼睛卻越發的黑亮。
“小荷,我來了。”來人磕完頭之後走到白小荷身邊蹲下來,一雙溫暖的手緊緊握住白小荷冰涼的手。
白小荷抬頭一看,有些詫異,“楊樂兒,你來了。”
“恩。”楊樂兒看了看周圍,發現現在賓客並不算很多,便將白小荷扶起,“起來休息會兒吧,跪了那麼久,腿該麻了。”
“好。”白小荷捶捶腿發現的確已經麻木地沒了知覺,又想和楊樂兒說下話排解下心裡的情緒,便答應了。
楊樂兒扶著白小荷慢慢走到一邊無人的廂房裡,兩個人靜靜坐著說話。
“你以後打算怎麼辦?”好友痛失雙親,楊樂兒感受到白小荷的悲痛,眼中滿是擔憂。
白小荷緩緩搖頭,苦澀笑笑,“我不知道。”
她現在還是個學生,猛然遭遇這樣的變故,早就讓她不知所措。
現在唯一支撐她的一股子力氣,不過是想將父母的後事辦得熨帖。
至於辦完後事,她要怎麼辦,她真的沒想過。
“你親戚回管你麼?”楊樂兒有些擔憂地看著白小荷。
“恩!”白小荷肯定的點點頭。她不知道別人,起碼小姑姑和小姑父都會幫助她的。
還有秦逸,在她慌張無措的這幾天一直陪伴在她身邊,寬慰她,幫助她,領著她一步步將她該做的事情做下去。
如果不是他,或者她早就對這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