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猶如來自地獄的催命符。
花未眠卻出奇的冷靜,不哭不鬧,與以往的她極為反常。
望著懷裡沉睡的孩子,花未眠悽美的笑了笑,扭頭望著那壺鴆酒,“這個,應該會很快吧?!”
“這是鴆酒,半個時辰就過去了。”竇辭年答道。
小太監會意的斟了一杯酒,花未眠持杯的手,顫抖得不成樣子。她知道,自己已經無路可退。如果她毫無反抗的赴死,皇帝還會念及她的好,善待她的女兒。如果她激怒皇帝,按慕容元策的性子,說不定還會禍及女兒。
所以,她不能反抗。
手中的酒,傾瀉出一小部分,花未眠淚如雨下,一飲而盡。
耳邊,是夏音歇斯底里的嘶喊,“娘娘”
杯子落地,碎得四分五裂。花未眠笑得嫣然無方,還是那個嫵媚嬌嬈的女子。望一眼被強行拖向門口的夏音,花未眠乾澀的笑了,“夏音,保重。”
“娘娘,奴婢不要做軍妓。到了下面,奴婢還要跟著您!”夏音不知哪裡來的力氣,突然掙脫束縛,一頭撞在牆上。鮮血噴湧,夏音的身子像塵埃一般落地,沒了氣息。
那一聲劇烈的撞擊之音,響在花未眠的心頭。一瞬間,她覺得自己還活著像個人,因為世間還有一個人會為她死。乾澀的唇張了張,發不出一點聲音。
竇辭年不說話,只是冷眼看著這一切,“娘娘,請把小公主交給奴才吧!”
“你們要把我的女兒送個哪個娘娘?”花未眠安靜得可怕,如今的她,只是一個等死的女人,等死的母親。
“皇上有旨,廢去公主頭銜,送往【接引寺】撫育,永世不得入宮。”竇辭年無溫淒寒。
“為什麼?”花未眠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眸。
竇辭年鼻間嗤冷,“趙元在臨死前招供,冷宮那場大火乃是娘娘所為。所以,皇上恨毒了你,連帶著小公主一起禍連。”
花未眠煞白了整張臉,她甘願飲下毒酒,就是想為女兒留條活路,沒想到皇帝如此薄情。忽然間,花未眠朗聲大笑,笑得肝腸寸斷,令人心酸不已,“皇上啊皇上,你果真無情!果真無情!這是你的女兒,沒想到你恨我至此,連親生骨肉都甘願捨棄。難道在你心中,若傾城當真如此無可替代嗎?重要得勝過自己的親生骨肉?!”
手,緩緩欺上孩子的脖頸。
花未眠重重閉起眼眸,狠狠掐下去。
慕容元策,不用你動手,我的孩子,死生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