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趙琴文忽然一記響亮的耳光扇在蘇城池臉上,歷經風霜的老婦人聲聲泣血,淚如雨下,“是你!都是你!如果不是你起兵,流雲怎麼會出事?若非你的不忠不孝不仁不義,哪有我白髮人送黑髮人的一天?蘇城池,你太教我失望了,太教你爹失望!若你爹泉下有知,必得魂魄不寧,日夜捶胸頓足,痛斥你這不孝之子!”
蘇城池跪在趙琴文跟前,一言不發。
“說話!為何你不說話?”趙琴文渾身抖得厲害,面色慘白如紙,彷彿一下子老了許多。衝著蘇城池,趙琴文嘶聲厲喝,潸然淚下,“你不是可以呼風喚雨嗎?為何你連自己的妹妹都保不住?蘇城池,你是平陽王,你是平陽王啊,為何連唯一的妹妹都保不住?你告訴我!你告訴我,到底要怎樣,才能把我的女兒還給我?”
眼淚沿著老人的臉頰不斷滾落,聲聲泣血,“我已經失去了一個女兒,為何上蒼還要我再承受一次喪女之痛?果真是報應啊!報應啊!老爺,是報應啊!是報應!”
語罷,趙琴文忽然掩面,失聲痛哭。
“請母親保重身子。”蘇城池抬頭,面色不忍。
“保重?要我如何保重?若果可以,我願意用自己的命去換我女兒的命。此時此刻,你竟叫我保重?蘇城池,你說,你拿什麼要我保重?白髮人送黑髮人,還談什麼保重。倒不如早早廢去這副軀殼,免得再見你們血流成河的悽慘之狀。待來日下到地下,我拿什麼面目去面對蘇家的列祖列宗,拿什麼與你父親說?”趙琴文悽惶虛弱,整個人無力的靠著床柱,大口大口喘著氣息。
蘇城池面色不改,依舊冷然如霜,一言不發。
趙琴文淚如泉湧,“都怪我,教養了你這麼個畜生,做下這種叛國謀逆的惡事。如今報應不爽,累及家眷。只怪我教養不善,對不起蘇家,對不起皇上,對不起天下百姓啊!”
蘇城池眸色無溫,徐徐站起身來,“母親此言差矣,九五之位,自古是有能者居之。兒子身居高閣,早已是皇帝的眼中釘肉中刺,與其等到功高震主那日擒而被殺,不如先下手為強,還能保全蘇氏一族的綿延。”
“強詞奪理!”趙琴文渾身戰慄,唇色發紫,氣若游絲,“你簡直是、是”
“母親無需動怒。流雲的仇,兒子自會去報。母親只管安心養病,待兒子來日登高一呼,母親便是尊貴無比的一宮太后,尊享榮華。”蘇城池森冷。
聞言,趙琴文乾笑兩聲,笑得極為輕蔑嗤冷,“太后?自己的兒子自己最清楚。我就留著一口氣,看你怎樣覆雨翻雲。蘇城池,別怪為娘沒有提醒過你,就你這副心腸與當今聖上,唯有天淵之別。為娘就睜著眼,等著你悔恨的那一天。”
“母親不信兒子,卻要站在皇帝那一邊?”蘇城池冷然,眸色如血,“好!很好!那兒子就讓母親知道,誰才是真正的贏家。”
重重閉起眼眸,趙琴文不願再看蘇城池一眼,翻身躺回床榻,冷冷的背對著他。
深吸一口氣,蘇城池殺意畢現。
好!很好!當真好得不得了!
五指緊握,發出清脆的咯咯聲響,指節的青白宛若蘇城池此刻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慕容元策,既然你能推翻大汶,殺了若紂,那麼今日我也能奪你皇位,教你萬劫不復。你今日的一切,都是用我姐姐的命換來的。既然如此,我便有權收回屬於我姐姐的一切。慕容元策,這次誰也不能動搖我的決心,我必親自攻城入宮,親手取你性命。你不是口口聲聲最愛我姐姐嗎?那好,我便成全你。城破那日,便是你血濺之時!
母親,你就等著做你的一宮太后吧!
冷哼一聲,蘇城池冷冷的看了一眼趙琴文的脊背,登時拂袖而去,恨意闌珊。腦海裡是若傾城如今風華絕代的姿色,一襲錦衣華服傾世絕然。蝕骨容色,刻骨難忘。
大戰將至,各自情殤
冷哼一聲,蘇城池冷冷的看了一眼趙琴文的脊背,登時拂袖而去,恨意闌珊。腦海裡是若傾城如今風華絕代的姿色,一襲錦衣華服傾世絕然。蝕骨容色,刻骨難忘。
同時震驚的還有慕容元楹,自認為問心無愧的他,有心解釋卻無從開口。事實上,這件事誰也沒有親眼目睹,誰也不能說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唯一舉世皆知的是:蘇流雲死相極為慘烈,被挑斷了手筋腳筋,再破開脖頸間的血脈,緩緩流盡鮮血而死。這種死法,極似當年無極山莊的手法。莫怪蘇城池也一口認定是慕容元楹所為,到底,慕容元楹才是無極山莊最終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