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漠南沒有再說什麼,只是直勾勾的看著司馬敬,等著他接下來的反應。
終於,他看到司馬敬的淚驟然滾落下來,心微微顫了一下。
“本王只想問你一句,英王可有留下什麼話?”司馬敬痛心疾首,聲音哽咽至絕。當年司馬逸偷偷離宮,他遍尋不著。誰知卻換來蕭漠南的一紙死訊,悲痛欲絕的他早已沒有心思去計較任何事情,沉浸在喪失手足的悲痛裡。
唇顫了顫,蕭漠南有些遲疑,他無法告訴司馬敬,司馬逸是為了若傾城而回去皇宮,才會殞命。若傾城,到底是當今皇帝的寵妃。蕭漠南即使身處邊境,也聽聞六宮無妃,慕容元策為了若傾城,獨尊一人撤去三宮之事。若司馬敬知曉司馬逸是為了若傾城而返回大毓朝,不知道會有怎樣過激的舉動?
緩緩搖頭,蕭漠南的眼皮微微垂下,“英王雖然什麼都沒說,但他走得安詳。到底,他完成了自己的心願,雖死無憾。”
司馬敬開始壓抑的抽泣,一個當朝國君,此刻難以抑制自己的情感,該有多大的悲傷,才能這般悽楚?驀地,司馬敬驟然冷下聲線,“到底、到底是誰?是誰殺了英王?”
蕭漠南斜睨他一眼,面無表情,“其實國主心中早有答案,何必再問?”
“不!不會的!怎麼會?他們親如手足,怎會這樣?”司馬敬面色煞白。
“親如手足,畢竟也不是手足。何況即便親生手足又怎樣,一個權一個勢,足以兄弟鬩牆反目成仇。國主,難道你還要自欺欺人下去嗎?”蕭漠南徐徐轉身,眉目黯然,“蕭某話已至此,是真是假任憑國主自行判斷。是縱容還是替英王報仇,國主心中必有決斷。”就算知曉是慕容元楹殺了司馬逸,奈何蕭漠南沒有任何證據,當初的冷箭始終也只是冷箭。
慕容元楹做的一切,不留痕跡,讓人無跡可尋。
大步走出寢殿,蕭漠南縱身一躍,赫然消失在夜幕之中。
司馬敬的拳頭狠狠砸在床板上,恨得咬牙切齒,“慕容元楹!本王一定要殺了你!一定會殺了你!逸弟,你放心,為兄必然會為你報仇,手刃兇手!”
“是嗎?”一聲清澈而冰冷至絕的聲音從門外傳來,緊接著一抹鬼魅般的身影從黑暗中走出來,帶著地獄般的色彩與肅殺之氣。
他不該覬覦本王的女人
“是嗎?”一聲清澈而冰冷至絕的聲音從門外傳來,緊接著一抹鬼魅般的身影從黑暗中走出來,帶著地獄般的色彩與肅殺之氣。
司馬敬的視線狠狠落在由遠及近的男人身上,就是這樣一個男人,殺了他的弟弟,毀了雲國所有的希望。正是這樣一個男人,現在還想帶走他的女兒,竊取雲國的江山。心,恨之入骨,司馬敬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四個字,“慕容元楹!”
眉目森冷,慕容元楹毫無顧忌的站在司馬敬跟前,掃一眼空空蕩蕩的寢殿,“國主有何吩咐?”
“本王要殺了你!”司馬敬切齒,目色如血。
“白日裡,你有的是機會,只是現在”慕容元楹緩緩走進,輕蔑聳肩,“你自己看看,這裡所有人都被支開,一時半會是不會有人來的。國主,如今局勢已明,你還要做垂死掙扎嗎?”
“你!”簡單的幾句話,卻叫司馬敬驟然打了個冷戰,心裡浮起不安的冰冷。
慕容元楹已經坐在床沿,笑得這樣驕傲,這樣的目中無人,這樣的冷漠無情。視線都斜睨司馬敬一眼,慕容元楹沉下容臉,“你就不想親口證實,司馬逸是否本王所殺嗎?”
司馬敬脖頸間青筋暴起,“到底是不是你!”
“是!”慕容元楹目露兇光,“司馬逸是本王殺的,那支箭,就插在他的心口。任憑蕭漠南有天大的本事,亦是回天乏術。”
“為何?你為何要殺他?他與你八拜之交,想你身處雲國之際,英王待你親如手足,想不到你竟狼心狗肺,做出這樣不仁不義恩將仇報之事!”司馬敬激動得渾身打顫,話剛說完,登時一口鮮血噴出,身子晃了晃,重重靠在床柱上,氣息奄奄。
“因為他該死!”慕容元楹瞪大眸子,恨意闌珊。
司馬敬不敢置信的望著慕容元楹突如其來的轉變。
“他不該覬覦本王的女人!”慕容元楹切齒,一想起司馬逸為了若傾城而奮不顧身捨命的模樣,他便恨之入骨,“知道司馬逸為何偷偷返回大毓嗎?不妨告訴你,為了一個女人!一個只有本王才配擁有的女人!”
“你、你說什麼?”司馬敬彷彿早有所料,卻一直得不到真實的答案。垂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