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覺得公主會肯嗎?”一句話,這才是最婉轉的打擊。就算群臣沒有異議,就算天下百姓願意接受,若傾城就會乖乖承受嗎?如果若傾城是如此軟弱的女子,她就不會苟延殘喘到今日,成為如今皇帝首屈一指的寵妃夕貴妃!這樣一個倔強的人,誰能保證重新經歷國破後,還有勇氣和心念存活下去。
“有本王在,她一定肯!”說這樣的話,不過是慕容元楹的自欺欺人,連他自己都覺得底氣不足,何以對他人而言?
喬律明略帶輕蔑的乾笑兩聲,“公主歷經艱險,幾乎九死一生,卻還要回到皇上的身邊。王爺就不擔心,一旦城破,一旦皇上被擒抑或被殺,公主不會殉情而死嗎?”
慕容元楹驟然陰冷至絕的瞪著喬律明,一身殺氣騰然而起。深邃的眸子漾開白雪的無溫,宛若凝結了一冬天的冷氣,“勿再多言,否則別怪本王翻臉無情!”長袖一揮,慕容元楹傲然絕世,“任誰也不能更改本王的心意。”
是,多年的夙願就要得償,他豈可現在罷手,功虧一簣?!
皇位,傾城,本王誓要兩者兼得!
喬律明頓了一下,沉默了很久才轉了話題,“我們的糧草雖然充裕,但王爺還打算繼續與平陽王僵持下去嗎?”
“你想讓本王退一步,好教平陽王率先攻城?”慕容元楹冷哼,“如今的皇城,困頓糧絕,本王相信再過一些時日,定會不攻自破。本王豈能讓蘇城池捷足先得?”
聞言,喬律明頷首,“再過些時日,城內自亂,我們便可趁機攻城,一舉奪下皇城,而後直奔皇宮。”
“不錯!”慕容元楹凌然,“到那日,本王一定會笑著看慕容元策哭!”心頭的恨,越發濃烈。若非他當了那麼多年的質子,慕容元策豈能安坐趾幽國,成為一國之君?到頭來,他卻只是個親王之銜!
他不甘!不甘心就這樣做了別人的墊腳石!不甘心母妃的苦心孤詣成了竹籃打水!分明是他穩住了大汶,穩定了趾幽國,反倒成全了慕容元策的一世英名,千古帝王之身,當真讓慕容元楹恨得咬牙切齒!
為何要這樣待我?
他不甘!不甘心就這樣做了別人的墊腳石!不甘心母妃的苦心孤詣成了竹籃打水!分明是他穩住了大汶,穩定了趾幽國,反倒成全了慕容元策的一世英名,千古帝王之身,當真讓慕容元楹恨得咬牙切齒!
驀地,慕容元楹似乎想起了什麼,“查清楚沒有,蕭漠南到底有沒有在城裡?”
喬律明的神色明顯一顫,頓時垂下頭,“屬下該死,至今未有南陵王的訊息。”
聞言,慕容元楹眯起危險如狼的眸子,狠狠吐出三個字,“蕭漠南!”自他圍城,便始終未見蕭漠南露面,奇怪的是,每每派去混入城中的探子,總會無緣無故的失蹤。更可恨的是,他總會收到真假難明的情報,反倒誤了他的正確判斷。
這些手段,除了蕭漠南,慕容元楹想不出第二個人。
事實上,也唯有蕭漠南的實力才是慕容元楹最忌憚的,因為蕭漠南隱藏得實在太深,直教人無法一窺真實。
如今圍城數月,蕭漠南竟然毫無動靜,豈非教慕容元楹心底不安?
“王爺。”一軍士突然跑來,一下子跪在慕容元楹眼前的雪地裡,“平陽王近身大將耿東旭來了,正在營房與大軍對峙,口口聲聲喊著要見王爺。”
慕容元楹抬眼看了喬律明一眼,眸色一轉,“去看看!”
語罷,大步朝著營房走去。
遠遠的,清晰可見裡三層外三層的軍士將高度警惕的耿東旭圍得水洩不通。喬律明一聲喊,“王爺到!”人群裡頓時讓出一條路,慕容元楹筆直站在耿東旭跟前,不屑的抬起眼眸看他。
“平陽王座下耿東旭參見靖王!”耿東旭嚮慕容元楹畢恭畢敬的大禮參拜。
“想不到平陽王座下還有你這樣大膽之人,你就不怕還未見到本王,便已經被亂刃分屍了嗎?”慕容元楹森冷,眼底透著些讚許。
耿東旭起身,“情非得已,屬下也顧不得自身周全,只願見上靖王一面,死而無憾!”
神色一斂,慕容元楹冷然,手一揮退開周邊的軍士,“說罷!”
喬律明提高警惕,生怕耿東旭有心行刺,一刻不離慕容元楹,死死盯著耿東旭的一舉一動。掌心凝力,隨時做好出手的準備。
“屬下來,只是替平陽王爺問一句話。”耿東旭目光閃爍。
慕容元楹一怔,“什麼話?”
生生吞下一口氣,耿東旭扳直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