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愛,有多深,有多疼,有多絕望。他一次次的傷她,折磨她,凌辱她,卻比不上他的一句我恨你,來得傷人。所以最後,她徹底心死,徹底的絕望。
他忘不了若傾城奔入火海時無助的眸子,還有她說的,我對你的愛,今生到此為止。
驀然回首,他才知道,不知在什麼時候,他對她早已情根深種,只是他始終不願面對自己的心,不願承認。因為他的固執,他失去了她。
當她說,慕容元策,我再也愛不動你了。
他的心,早已疼得無以復加。沉寂了多年的愛恨,他已經無法用言語表達,就因為他的遲疑,她抱憾終身,灰飛煙滅。
冷宮的大火,整整燒了一夜,燒紅了天際的朝陽,碎了慕容元策的心。
“找!都給朕找!朕不信傾城死了!朕不信!”慕容元策嘶吼著,心碎如斯。龍椅高座,他在冷宮外看著眼前的殘垣斷壁,漆黑的灰燼。他終於明白若傾城的夜,是如何熬過來的。淒冷的夜,那麼長那麼長,他心中一千一萬個祝禱,渴望奇蹟發生。
若傾城,你不許死!沒有朕的允准,你怎麼可以死!不準離開朕,聽到沒有!如果你死了,那朕若是心痛了,又該找誰呢?
竇辭年眼眶紅紅的,身後的侍衛們抬著一具燒焦的屍體。漆黑的屍體被火燒焦,縮成一團,觸目驚心。
“皇上,所有的屍體中,唯獨這一具”竇辭年忍不住潸然淚下,“唯獨這一具身上有傷。奴才在屍體旁發現了這個,大抵是被火燒溶了鏈子,所以滾落一旁。”
看一眼竇辭年手中珠子,紅色似血,即便歷經大火,仍舊熠熠奪目。
慕容元策悽然笑著,頃刻間淚流滿面,“那年朕還是太子,是朕親手將兩顆鴿血珠鑲在她的鞋子上。後來掉了一顆,她執意取下另一顆戴在脖子上。她說除非死了,否則絕不取下。當時朕覺得她做作,如今才明白,她恨不能將朕給她的所有美好,都刻進生命裡。”
黯然轉過身去,手中死死握著那顆如血的珠子。慕容元策神情呆滯,口中不斷呢喃著,“回不來了傾城!真的回不來了!”突然一口鮮血噴出,慕容元策一頭栽倒在地,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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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去方知情深
黯然轉過身去,手中死死握著那顆如血的珠子。慕容元策神情呆滯,口中不斷呢喃著,“回不來了傾城!真的回不來了!”突然一口鮮血噴出,慕容元策一頭栽倒在地,不省人事。
人,總要在失去後才明白何為珍貴,才會知道什麼叫做抱憾終身。因為有些人有些事,一旦過去,就再也回不到過去。多少年後,當我們回眸時,除了淚流滿面,再也找不到任何出路。
朦朧中,他看見傾世姿容的女子佇立梅林之中,恍若昔年景象,嫣然一笑間天地動容。白雪紛飛,飄落她的輕羽之上,漾開一絲溫暖的水霧,她淺笑盈盈折梅在手。嗅著天地間的芬芳,她說:我是若傾城,你是誰?
眼淚順著眼角滑落,他伸手,她卻步步急退,終於消失在紛飛的大雪裡。紅梅豔如血,刺眼嫣紅,彷彿那一劍刺入她身體裡,湧出的刻骨銘心。
“傾城”慕容元策恍恍惚惚的睜開眼,這才發現已經回到了春風殿。殿外,跪著他所有的女人,躺在床上也能聽見屬於她們的嚶嚶啜泣。他該歡喜還是悲哀,失去一個若傾城,他還有這麼多的女人為他哭為他笑。
可是,值得他哭值得他笑的兩個女人都死了,一個蘇青寧業已白骨累累,一個若傾城已成雲煙。
“皇上?”竇辭年大喜,一抹眼角的淚將他扶坐起來。
床前,跪了一地的太醫。
“都出去。”慕容元策面無表情,眼底成灰。
太醫們忙斂了瑟瑟發抖的表情,急忙退出去。殿內,只剩下竇辭年照顧慕容元策。
竇辭年猶豫了很久才囁嚅著開口,“皇上,雲嬪已被廢為宮奴,這喪禮”
慕容元策的眉頭陡然蹙起,再也無法舒展,眼底泛出氤氳的霧氣。深吸一口氣,慕容元策帶著濃濃的鼻音,“不辦喪禮,不辦靈堂,朕把梅林還給傾城,那才是屬於她的世界。至於名位傾城從來不曾在意過,現在,更不會在意。”是的,她要的從來不是一個頭銜,她要的他從未給過。如今,除了給她一片淨土,他什麼都給不了。
“是。奴才這就去辦。”竇辭年輕嘆一聲,得到慕容元策的首肯,這才退出去。
一個小太監上前,慕容元策輕咳幾聲,“讓外頭的人都散了,朕還沒死,哭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