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年齡和閱歷,看一個人,一般從外貌氣質,再說幾句話就能看得差不多。不過他也知道妹妹對他們倆在一起的事很不滿。
“舅舅,安安懷孕了,我們也是今早才知道,所以才沒再開車去找您。我想讓她多休息,所以就儘量長話短說。”
舅舅這次是有點意外,不過他也能理解,“沒關係,你直說吧。”
“媽媽不同意我和安安在一起,”向致遠邊說邊握著了喬芷安的手,他知道有些話會讓她難過的,索性一直拉著她的手,“我可以什麼都不顧,和安安結婚,照樣能讓她幸福。但是那樣不是最佳選擇,也不是利益最大化。”
舅舅點了點頭,沒說話,示意向致遠繼續說下去。
“你們都知道,安安的親生父親是前任的周市長,雖然現在他離開了政壇,但是影響力還是有的。不過我猜你們不知道的是,安安還有一個至親,那就是曾永剛曾市長”向致遠慢條斯理地說道,眼神看著舅舅的表情。
這下週喜茂真的吃驚了,曾永剛目前在省裡已經位居省委常委,周偉民隱退之後,更是風頭無兩,他竟然和喬芷安有至親的關係?
“恕我冒昧?是什麼樣的至親?”周喜茂必須確定這一點。
“這個不太好說,總之曾市長和安安的父親是至交,曾市長對待安安就像親生女兒一樣。而你也知道曾市長的子女都在國外,在國內,安安絕對是他最關心的晚輩舅舅,這下您知道我為什麼要找您去跟我媽說情了吧!”
周喜茂這麼一聽,怎麼能不明白。
周家的紡織進出口生意,在想停不能停的情況下,唯一的辦法就是繼續下去,在眾多外貿企業都死掉的關頭,熬過最艱難的時候。但是現在國家政策收緊,銀行也收緊銀根,放貸極其嚴格。目前,省裡重點扶持的、可讓銀行傾斜的就只能有一家企業了。而這一個名額的競爭者,除了周喜茂的集團以外,就是新安市的一家集團。
此事雖然向致遠的父親可以多少說上一點話,但是畢竟不能起到決定性作用。而省人行的領導與周偉民的私交甚好,就算周偉民現在不在位了,但如果他出面,此事成功的可能性就會增加到70%。
如果想做到萬無一失,只有新安市的那個對手主動退出!而作為市長兼市委**的曾永剛的作用便不言而喻了!
周喜茂心頭大喜,身子向前一探:“小遠,你現在確定曾永剛和周偉民能幫我們?”
“舅舅,我媽太強勢,我不想和她正面起衝突,所以才想讓您去說服她。我說的這些,如果沒有把握,也不會當著安安的面跟你說起了。我媽嫌安安的家世不如那個梅斯婷,但是梅斯婷的父親在北京,且只負責一個部,畢竟天高皇帝遠。在我們省,還是更實際點好啊!如果媽媽能答應,我什麼都不會再說,就當之前我們的不愉快都不存在,該怎麼回家孝敬她老人家都沒有問題,而且還有即將到來的孫子去討她的歡心。如果媽媽不同意,我還是會和安安結婚,只不過毀了姥爺的事業我也是很心疼的!”
這時喬芷安在旁邊算是聽明白了,原來如此!難怪前一段父親打電話問她是不是要結婚了云云,原來是向致遠和曾叔叔早有“串通”啊!
她這時也明白了向致遠的用意,這樣迂迴著解決問題,既能一舉兩得,又能避免和他母親正面衝突。雖說自己的婚姻竟要靠這樣半威脅的方法來實現,心裡有些彆扭,但是對於她們的父輩這一批人來說,混到這個份兒上,關注的還不都是這些利益問題?結婚不也都是考慮利益因素嗎?如果這些能夠讓婚事順利,讓以後的家庭婆媳和睦相處,也無可厚非。
於是她也在旁邊幫了兩句腔:“怪不得我爸打電話,還提到你跟曾叔叔聯絡的事情,我還納悶呢?原來是因為這個啊!”
周喜茂是怎樣清楚明白的人,聽著對面這兩個人的一席話,終於全明白了。他這個外甥,現在也會抓著要害去和別人談判了。不過他心裡倒是挺高興,娶媳婦娶誰都是娶,既然能娶到那麼喜歡的人,又能幫助事業,還能注重父母的感受,這樣的好事,他能不高興嗎?想想壓在他心裡幾個月的大石頭,有希望得到解決,他頓時覺得呼吸都輕快了不少。
“我很喜歡安安,我保證,你母親也會喜歡的!放心吧,我明天就把安安有喜的好訊息告訴你母親。”這話一出口,向致遠就知道事成了百分之九十了。於是就跟舅舅再套套近乎:“舅舅,改天我和安安再親自登門,去看望您和舅媽,您不要太操勞了,把事情都交給我哥他們吧!”
“嗯,等這次的這個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