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石頭上跳來跳去,搖曳生姿的,像跳舞。
那石頭髮出舒服的鼻息,像是歡愉時的哼叫,便聽嬌娘羞道:“小點聲呀。”讓外面守夜的丫頭聽見還以為他們又在嘿咻嘿咻呢。
不說還好,一說他,他反而叫的更大聲,氣的嬌娘使勁在他腰上跺了跺。
隨即嬌呼一聲,窈窕影子從大石頭上墜落,噗通一聲掉入大石頭的懷抱裡,嘟嘟囔囔,嬌聲嬌氣,不一會兒便傳來咕嘰咕嘰的水聲,大石頭壓著那窈窕影子,高高舉起兩條纖弱的腿兒便一上一下快速的動起來,像是在她身上彈奏一曲夜花香,濃郁的味道很快便彌散開來,他的鼻子裡滿滿的都是她身上的香甜味。
翌日,天黑如墨,在鼓聲的催促下,嬌娘閉著眼睛爬起來,跪在床沿上給他綁腰帶,小腦袋一點點,腰帶嘩啦落地,而她靠在他胸膛上便迷困過去。
他彎唇便笑,揉搓了一通才把人放過塞入錦被裡,“算你還有心。”給她掖過被角,自己繫上腰帶,抱著頭盔便帶著金寶銀寶上朝點卯去了。
像他這官職屬於封蔭的,二品、三品子,補親衛,他時任親衛府中郎將,掌管整個親衛府,手底下的親衛多是名門庶出公子,看起來他成了公子們的頭,可實際上,這些公子們性情各異,有桀驁不馴的,有紈絝扶不上牆的,有鬥雞走狗的,還有夜宿教坊掏空了身子的,他們可不是衛士,而是大爺。
在北衙禁軍沒興起之前,能入親衛府的那是前程似錦,根本不用擔心升遷問題,可自從先皇整出了北衙禁軍,這直接聽命於皇帝的軍隊,隸屬於左右衛下的三衛五府便敗落了,想升遷,那得有軍功才行。
暖陽溫煦,地面上,枝條上,屋脊上的雪都開始化了,沿著屋簷,水流嘩嘩比下大雨還急促。下雪不冷,化雪冷,嬌娘穿的厚厚的正坐在窗前看姜媽媽給她繡鴛鴦肚兜,藕荷色的底,鮮妍而栩栩如生的一對戲水鴛鴦,別提多好看了。
小花性子直,看著看著就被姜媽媽的一手繡活給收服了,咬著手指頭問能不能跟著學,小草雖不會說話,可那渴望的目光也洩露了她的心思。
嬌娘也想學,尤其當知道了繡活能賣錢,是貧窮女子們的活命本事之後。
姜媽媽也有好為人師的時候,滿臉笑著就答應,給三個人一人弄了個繡花棚子,從繡樹葉子開始教起。
正當主僕幾個興致勃勃要大幹一番的時候,那秦姨娘便帶著自己的丫頭們浩浩蕩蕩殺過來了。
“姐姐坐。”來者是客。
“好妹妹,我那邊去了幾個下賤人做工,我沒處躲去,便來你這裡消遣,妹妹可不要惱了我才是。”
“什麼下賤人?”嬌娘聽著有些扎耳朵。轉念又強迫自己習慣,她知道,在這個國度是有賤籍的,還分好幾個等級,像奴婢、奴隸、教坊歌姬舞姬等都是。並且,那些工匠手藝人也被認為是低賤的,因為大多數手藝精湛的手藝人都是豪門世家的奴僕。
“啊,難道爺沒跟妹妹說嗎?”秦姨娘誇張的道。
嬌娘搖頭,繼續繡她那四不像的樹葉子。
“唉,也是,爺怎會跟妹妹說這些,反正妹妹也沒見過。是這麼回事,我是習慣了每日必在暖亭裡吃酒玩耍的,這一來了這邊呢,竟發現沒有暖亭,唉,這府裡起止沒有這一樣,其他的我也能忍了,只這暖亭必須有,否則,姐姐一天到晚悶在屋裡就要憋出病來了,這不,大爺疼我,特特撥了銀子給我建亭子。”
“那是大爺疼愛姐姐。”嬌娘隨意道,湊過腦袋去問姜媽媽:“媽媽,這個花挽錯了可怎生是好?”
“無礙,如夫人順著這個針眼再抽回來便是。”
瞧著她們主僕自顧自說話,秦姨娘冷笑涔涔,片刻之後笑著湊過去,奪過嬌娘手裡的繡棚放在眼前看,當即便笑道:“妹妹這一手繡活真是沒人可比,也只妹妹這般鍾靈毓秀的人才能繡出這般歪扭的黃樹葉來。”
嬌娘掰了掰手指,往後靠向大枕頭含笑道:“我自繡我的,美醜都是我自己看,也不礙旁人的事兒。”
“妹妹別惱我呀,我這人心直口快,其實沒什麼惡意。”秦姨娘接過繡活紮了幾針,便笑道:“我一直養在侯府裡,除了自家的那些爺們也沒見過外人,比不得妹妹見多識廣。”
嬌娘彎唇冷笑,“姐姐謙虛了不是,姐姐生在侯府裡,我聽說每個豪門大戶裡都養著許多姬妾供來往客人賞玩,若是哪一日姬妾數目不對時,也會派遣了家中姿色不俗的奴婢前去服侍,我瞧著姐姐的姿容便是極秀麗的。”
秦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