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老太太還是去屋裡坐著等會兒吧。”
“也好。”
一行人進了屋,老太太坐正首榻上,鳳移花坐在近前,杜元春選了右下首椅子坐定,屁股還沒捱上椅子,便覺一道冷厲的視線盯上了她,她頓了頓,正襟危坐,兩目清明,問心無愧的看了回去。
眼神交匯,杜元春心裡想,這事的因由可不在我,我不過是派了人去找你,想向你如實稟報罷了,誰知你不在,誰知那玉嬌娘妒性如此之重,連長者想賞賜的人也容不下。
“老太太,要說這事也該怪我。”杜元春忙起身告罪。
“這話如何說的?”
杜元春先是輕瞧了喜兒一眼,隨後便嘆了口氣道:“老太太囑咐我的那件事,我回去之後就讓蘭翠去找大爺,誰曾想大爺不在,蘭翠許是在玉姨娘跟前多了句嘴吧,想來玉姨娘是多了心,生了悶氣,這才大爺,是妾身的不是。”
杜元春忙起身給鳳移花賠罪,端的是歉然小意。
老太太雪眉一皺,當即道:“她竟如此小性?”
喜兒看了鳳移花一眼,拳頭攥的緊緊的便往後退了一步,似是想把自己隱藏到暗處,可屋裡亮如白晝,她就站在老太太身後,杵在那裡極為明顯,臉色也紅白交加的。
“老太太怎忘了,她的產期也是這幾日,不過是巧合罷了。”鳳移花道。
老太太瞪了鳳移花一眼,點著他道:“都是你寵慣出來的。”
西廂里正拼了命生孩子,他心緒不佳,老太太惱了他,他也提不起精神來哄她,就定定的坐在椅子上,瞧著地面出神。
杜元春生怕鳳移花又想出招來轄制她,忙又道:“玉姨娘自來溫順聽話,定然沒有想忤逆您的意思,該是如大爺說的,巧合罷了。”
老太太冷睨了杜元春一眼,扶著柺杖就站了起來,“你啊,是越來越沒了靈氣。以前貫會說話,八面玲瓏,現在是拙計劣等,漏洞百出。不過你正應了那句話,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外表再是如何溫婉,你杜元春還是杜元春,到死也改不了。”
數落完杜元春,揮起柺杖來又輕打了鳳移花的小腿一下,“我這就走,不在這兒礙你的眼。”
鳳移花苦笑,起身相送,“老太太嚴重了。”
“你看看你,不過是妾室生個孩子罷了,你怎一副英雄氣短的委頓模樣,若她真成了那妲己褒姒之流,花兒,你覺得祖母我還留不留得她。”
“老太太。”鳳移花還要說些什麼,老太太眉目一皺便道:“喜兒,快伺候你們花大爺去內室更衣,這回了家身上竟還穿著朝服,這是哪家的規矩,伺候你的那些奴婢小廝都該拉出去杖打!”
說完,便帶著來時的那些丫頭媽媽走了。
杜元春也不敢多呆,更不敢看他此時的表情,忙也告辭去了。
屋裡頓時只剩下了鳳移花和喜兒,喜兒微有些手足無措,瞧著鳳移花看過來忙垂頭道:“大爺,奴婢伺候您更衣。”
“勞煩喜兒姑娘了。”鳳移花淺淡一笑,那俊顏在明黃的宮燈映襯下越發晃的喜兒一顆心砰砰直跳,彷佛要從胸口蹦出來一般。
姜姨娘一早便得了訊息,沒往春景閣來,反倒是去了大太太那裡。
正室與妾,哪能平心靜氣的相處,又是姜姨娘自己上趕著去的,自然是得了大太太好一頓奚落,她面上不喜不悲,任憑大太太過了把嘴癮,便熟門熟路的去大太太安置在臥房裡的大佛像下跪著。
大太太也不阻攔,也跟著走了進來,靜等著她出花招,誰曾想,她往冷硬的地上一跪,雙手合十便默唸起經文來。
大太太看了半響也沒看出這賤人要作甚,便嘲笑道:“怎麼,在我這裡唸了十年的經,一時離了去還想念起來了?莫不是,你膝蓋上那層皮便是犯賤,一時不跪著不舒服?”
“大太太,禮佛心要誠,戒貪、嗔、痴、很,如此,來世我們才會心想事成。”
大太太冷笑一聲便道:“好一個貪心的賤人!如今你已誥命加身,兒子也不知用了什麼骯髒法子混得了錦繡前程,而今夜你也即將喜抱金孫,竟還不知足?還要心想事成?你心想事成什麼?莫不是要把我踹下正室之位,你來坐坐?!”
“婢妾並不想要你的正室之位。”姜姨娘轉過身來看著大太太,淡笑黯然,“從我決定賣自己為妾以救重病的父親時,這一輩子,我只希望能安穩渡過,再也沒有別的奢求。這話,妾初進侯府時便跟您說過,可惜的是您始終不信。”
“你自然沒有別的奢求,一舉得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