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元疑惑地錯過來從車窗窺去,片刻,只見宋柯大喝一聲:“回頭!走!”眾人皆驚,馭者急忙調轉馬頭,我和阿元被顛簸得倒在褥上。
待我再坐起,只聽喊殺聲傳來,宋柯大喊:“護衛主人!”話音未落,已經響起兵刃交錯之聲。
車輛揚起的塵土在路上飛揚漫天,我看不清楚那些廝殺的場面。但是馬車飛馳,沒多久就將那些聲音跑到了後面。顛簸了將近一刻,突然,“噗”地一聲,馬車猛地一震,馭者高喊著“籲”,車廂震得人骨頭生疼,好一會才停了下來。
我驚魂未定,正要問出了何事,馭者氣喘吁吁地說:“夫人!車不能再跑了!拉車的馬跑死了一匹!”
意外頻出,我心亂如麻,不顧阿元攔阻,我下車去看。
四周是一處鄉野中的山林,僻靜無人。馬車前面,拉車的兩匹馬只剩一匹還站著,喘著粗氣,令一匹倒在地上,已經沒了氣息。馭者正在拆開死馬身上的羈絆,一邊拆一邊嘆氣:“它自從昨夜從騏陵出來,一路也不曾歇過幾回。原想著夜裡能進城邑,可唉”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逼近,我心頭一震,正要叫他們躲起來,馭者說:“不必躲!是四公子的馬車!”
我望去,果然,那馬車疾馳而來,可坐在馭者位置上的卻是魏安。
“籲!”魏安駕車並不熟練,超出好幾丈才把馬車停下來。
“四叔!”我忙上前去,將他上下打量,“四叔無事麼?”
魏安將鞭子放下,跳下車來,搖頭:“無事。”
“啊!總算停下來了!”我正要再說話,不料,車幃掀起,韋郊一臉菜色地鑽出來,“嚇死某了!”
我訝異地看著他們。
韋郊拍拍身上的塵土,笑道:“少夫人莫驚。某那馬中箭倒了,幸虧四公子拉我上了車,而後車上的馭者又中箭倒了,四公子就去駕車。”說罷,他拱拱手,“少夫人無恙否?”
我:“”
“不知那些軍士如何了?”阿元問。
韋郊搖頭道:“那城池裡的是敵軍,宋柯將軍為掩我等逃脫,死戰在後,恐怕兇險叵測。”
眾人默然。
我看看這殘缺不全的馬車,悵然道:“現下如何是好?”
韋郊想了想,道,“某曾在這一帶行醫,少夫人若願意,某倒有一計。”
我說:“韋扁鵲請講。”
韋郊道:“此處縣鄉,凡殷實人家都有馬車,每逢大戰,舉家遷徙乃是常事。我等四人,三匹馬。不若將殘車棄了,兩馬拉車,一馬騎乘,看起來也不過行人。”
我看著他,又看看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