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她看著我,“你在魏府中不知麼?”
“不知。”我說。這是實話,我天天在魏府裡做賢良淑德的大公子夫人,無論僕役還是郭夫人周氏她們,都不可能會說什麼吳琨;阿元即便知道些什麼,有了淮南那番經歷,也不會在我面前提裴潛。至於魏郯,就更不可能了。他對我和裴潛過去的事如何看,我不知道,但我不會傻到當著他的面問裴潛。
我注意到她的臉色有點蒼白,像是沒睡好,於是岔開話題:“進來宴飲很多麼?”
“有什麼宴飲。”若嬋道,“我這等伎館,小戶人家請不起,丞相未歸,官宦貴人們又不作樂。近來清閒得很,我就物色了幾個新人,每日調教。”說著,她意味深長,“如今雍都的熱鬧可不是明裡的,阿嫤,若不去瓊花觀,你會以為城裡的貴人都死絕了。”
我知道她指什麼,臉上一窘。
“仲平近來又要出去,你知道他去哪裡麼?”若嬋忽然問。
我心底訝然。公羊劌沒有把他行鏢的事告訴若嬋麼?
“不知。”我說,莞爾,“你怎來問我?你都不知道我如何知道。”
“不過隨便問問。”若嬋道,“他與李管事走得很近。”
“哦?”我繼續裝傻。
若嬋看著我,笑笑:“李管事那藥鋪,我去過,當真不錯。買藥的人絡繹不絕,店主人都忙不過來。”
“是麼。”我似不感興趣,低頭飲茶。
她繼續說:“李管事一家逃難來此,又是進貨又是開店,想來花費了不少資財。”
“是呢。”我彎彎唇角,“李管事真厲害。”
回府的路上,我望著外面的街景,心裡頭琢磨著公羊劌。
他已經離開了家,看樣子,也並不常在若嬋那裡。不過聽阿元說,他倒是常常去李尚的宅中。水路上的鏢早就開了,從豫章回到雍都之後,李尚做中人,將一戶急於把皮貨賣去南方的商戶介紹給了公羊劌。那一趟走得很順利,回來之後,又連續接了兩個差使。
在我看來,無論公羊劌如何樂在其中,這都是刀尖舔血的生活,危險而不可測。但公羊劌從來驕傲,他不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