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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晉這才捏一捏嗓子,用自認為冷酷的聲音質問:“為什麼沒有彙報你的行蹤?”
“這麼晚了還要彙報?”
“當然。”
對方明顯老大不情願,磨蹭了半晌才妥協:“我在家。”
“在家幹什麼?”
“幹什麼也需要向你彙報?”
“當然。”
對方似乎做了很長一段心理建設,才再度妥協:“我在上廁所。”
向一個半陌生人、而且還是個異性報告自己的如廁細節,對雙方來說,都絕對是十分尷尬的一件事,路晉卻絲毫不以為意似的,繼續堂而皇之地問:“上完廁所之後呢?你打算幹什麼?”
此時此刻,坐在自家馬桶上的顧勝男眉頭已經皺得不能更緊了:“沒打算幹什麼,睡覺。”
“”
“”
“那行,你睡前做兩個舒芙蕾不,四個,我派人去取。”
“什麼???”顧勝男剛買不久的手機差點又要貢獻給馬桶了。
相比顧勝男的驚詫,他是那樣的理所當然:“舒芙蕾,六個。”
顧勝男把腦子搜刮了一個遍,終於想到託詞:“可可我家沒材料。”
路晉終於沉默了。
顧勝男剛打算鬆口氣——
“那就只能麻煩你現在來紫荊一趟了。”
當一個人呆在這偌大的後廚,可憐兮兮地攪拌著蛋液、調著朗姆酒,任由頭頂的燈將她的影子拉成一道苦逼的剪影,顧勝男不得不捫心自問一下:自己為什麼會答應他這麼過分的要求?
除了把一切歸咎於“吃飽了撐的”,顧勝男完全找不到其他答案。
凌晨一點,顧勝男拉開烤箱,把成品端上臺面,已經困得快睜不開眼。這時候混沌的腦子只依稀記得某人讓她做好舒芙蕾之後聯絡他,他會派人來取。
顧勝男揉揉眼睛,決定先眯一會兒再來做最後一道工序。
豈料眯著眯著,竟真的眼前陣陣發昏,終於
顧勝男徹底睡死過去。
她這一覺睡得黑甜黑甜,身處同一片夜空下的某人,卻是徹底無法入睡了。
路晉第31次看手錶,在餐桌旁來回踱著步,助理早就趴在餐桌旁睡得地震都喚不醒。
他掏出手機撥號碼,對方電話竟無人接聽。
現在讓他睡,他怎麼睡得著?
連撥7次電話,對方都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