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只是承恩侯的庶弟,政績也平平,否則也無需繞那麼一大圈尋求庇護了。
程晚清安靜的跟在高氏身後,心中卻琢磨著之前的事情,依她上一世對盧大人的瞭解,他絕不會等三年後自己及笄,一定會有什麼動作,可如今她剛滿十二歲,就算他想算計什麼,也不會是近期,只是她的時間越來越少了。
高氏在長公主面前極為諂媚,平日裡的貴氣大部分都是靠著衣飾堆積出來了,在真正的貴人面前就顯得小家子氣了。
長公主的性格其實很特別,只要不觸碰她的底線,她便溫和隨意的好像什麼事都不在意,可若一旦進入了雷區,她毫不猶疑的手段往往讓人瞠目結舌。
顯然,行個禮還不至於犯忌諱,熟知她脾性的程晚清表現的太自然了,和手腳都不知道放哪的程晚盈相比,自然到讓長公主微微挑眉,好像這才是程府的嫡小姐。
程晚盈不是第一次見長公主了,可長公主風輕雲淡的氣質硬生生的被她理解成了高傲冷漠,打小便留下的印象可不是那麼容易改過來的,每一次都緊張的連身體都僵硬起來。
“三姐。”當門口出現一襲紅衣的豔影,程晚清盈盈一禮,到這裡她的排名也發生了變化,原本在通州排名第三的她到這裡排名第七,程晚盈排名第五。
而這個突然出現的豔麗倩影,便是承恩侯府唯一的嫡小姐,程晚玉,剛一出生便被請封了郡主,加之其本人生的極美,就如世上最美的明珠,豔而不俗,一手琴藝更是冠絕京城。
這樣得天獨厚的人清高一點,驕傲一點,似乎那樣的理所當然,可在程晚清的記憶中,這個不怎麼愛理人的三姐,與自己的關係似乎不錯。
這似乎是偏得呢,程晚清綻放清澈笑容,鍾靈毓秀。
程晚盈投來一絲嫉妒的目光,即便是在京城侯府這種地方,她依然不能隱藏好自己的情緒,那目光正對上程晚玉眼中的冷漠,和嘴角勾起的冷漠弧度,登時俏臉通紅。
“七妹,到我那裡坐坐吧。”
程晚玉的聲音很好聽,但卻清清冷冷的,在場的人都有些消化不良,程晚盈更是向高氏身後側了側身。長公主只是笑著點了點頭。
程晚清就這麼順利的逃離了各種作揖行禮,假裝含羞微笑的屋子,頓時覺得空氣都清新了不少。
“怎麼樣,感謝我吧,我可是聽說你來了,特意跑過來救你的。”程晚玉雙眉一挑,眼線飛揚,與其飛揚的神采一起,流淌豔光,璀璨的讓人移不開目光。
“三姐!”二人剛要走,程晚盈突然追了出來,目光有些不情願,還有絲絲懼意,明顯是被高氏硬逼著來和晚玉郡主套套關係的。
程晚玉的笑意瞬間淡了,看著她身邊的庶妹,說道:“和你四妹一樣稱呼我吧,我們要去後花園蓮池,若沒什麼事就一起吧。”
她是不願意招待這些人,平日裡和這庶出的四妹也沒什麼來往,但畢竟是她親大哥要成婚,總不好讓客人面子上不好看。
程晚盈聞言一喜,快步跟上,四小姐程晚宜卻禮節周到的應了聲;“是,郡主。”
程府四小姐生母早逝,憑藉其出眾的容貌和不爭的性子,日子過的比其他庶出小姐好一些,不管這個人看上去怎樣無害,但能在這高門府第的庶女一眾中脫穎而出,說她沒有一點手段,那是程晚清怎麼都不會相信的。
程晚盈臉色僵了僵,為什麼程晚清可以叫三姐,她堂堂嫡出的小姐卻要稱呼其郡主,眼刀子毫不收斂的刮來,可看都懶得看她一眼的程晚清完全一副接收不到訊號的表情。
程晚盈兀自氣的咬牙切齒,卻忘了,她這個嫡小姐的分量實在太輕了。
秋後蓮花已謝,柳亦泛黃,後花園中潭靜風輕,亭中石桌上放著一把七絃琴,程晚清的眼神有那麼一瞬的波動,玉手拂過琴身,琴聲劃破這方安靜的空間,撕開天際雲層,久久不散。
“咦?”程晚玉輕詫,她不是不知道程晚清琴彈得好,否則她亦不會和她親近,只是這詫異來自於琴意,程晚玉對自己的琴藝一直很自信,直到兩年前無意中聽到程晚清彈琴,技巧倒不至於高到哪裡去,只是她琴聲中那種如蓮般清雅濯世的清新自在卻是自己如何都學不到的。
可是就在剛剛程晚清再次撥絃,琴意全變,可謂天翻地覆。盧大人的事情她聽說了一些些,並不全面,本想好好問問她,卻被兩個跟屁蟲黏住了。
“七妹,這琴等了你好久了,快彈一首我聽聽,不好聽的話就不準叫我三姐了。”她來了興致,也想知道那個擁有這脫離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