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話讓她瞪圓了眼睛,看著自家小妹貓一樣的表情,鄭二小姐覺得前所未有的滿足,自從鄭氏出嫁後,她就真的陷入了一個人的生活,孤單如影隨形,好不容易小妹回來住,每天又不知忙些什麼根本看不到人。
鄭二小姐心情好了,覺得整個人也精神了許多,便拉著她的手講了起來,“說是自找,其實也是一個賭,置之死地而後生。那個時候的鄭國公府被陷害,在先皇的心裡打上一個不可恕的標籤。”
“而十四年前,不同於現在,那個時候的包括當今皇上在內的有十二個皇子或多或少都有著奪嫡的能力,而風雨中搖搖欲墜的鄭國公府也到了不得的不站隊的時候,如果賭對了,那便是再百年的繁華,若是賭錯了,便是賠上全家的性命。”
“當時,當今皇上為了培植勢力做了許多大逆不道的事情,一旦被揭發,便是死罪,可他的兄弟卻不是吃素的,為了皇位,一個個的全部六親不認,相互咬的鮮血淋漓。終於皇上也沒能逃脫這個命運。”
“好幾樁沒有處理好尾巴的事情被揭露了出來,讓皇上陷入了極為複雜的境地。加上其他皇子的打壓,幾乎讓皇上就此喪命,到最後爹爹認下此事,而皇上也不得不在爭奪最激烈的情況下退下來韜光養晦,這才有了鄭國公府上的牢獄之災。”
“在監牢的日子,爹爹說對不起孃親,對不起你,在那種今時不知明日的境況下,每一天都異常的難熬,我也因為年紀太小,身體受不住牢房的艱苦。”
“不過爹爹到底是賭對了,即便是用了不少的時間,但經歷了那件事的當今皇上,變得無比的冷血,最後用鐵血的手腕,用兄弟姐妹的鮮血結束了那場奪嫡之爭。而顧姓之中和他同一輩的除了救過他性命的長公主,便只剩下年紀還小又很黏皇上的壽王殿下。”
“不過即便是生存下來了,他們的日子也很不好過,你看程熙乾三元及第,卻去領了武職,即便他姓程,但因為有著皇室的血液,也被皇帝重點防禦著,而壽王殿下有今日在我看來絕對是一個異數。”
程晚清眸閃了閃,當然是異數,皇上就派過人給他下蠱毒,對於那件事程晚清甚至覺得不如一刀殺了壽王來得痛快。
“可即便是他活著,看似瀟灑的清心寡慾,實際上恐怕步步驚心,皇帝這個人既不想再讓雙手染上親兄弟的血液,又不想壽王威脅到他,恐怕暗裡的手段是少不了的。”
程晚清心一驚,為自己家二姐的聰慧。
“那我們家是因為皇上登基後才被釋放出的麼!”程晚清問道。誰料自家二姐卻冷笑了一聲。
“我們畢竟是自己認罪,翻供不得,所以他只對外宣佈新帝登基,大赦天下,鄭國公府是因為大赦天下而逃脫一劫,可是本該屬於我們的清白和榮耀,卻是一點都沒有。”
“不過爹和大哥經過那場牢獄之災,也看開了許多,並不在意京城中其他人的目光,在他們十幾年的經營之下,才有了今天的鄭國公府。”
程晚清沒有在自家二姐的臉上看到絲毫的不忿和不甘,平靜的就好像說的事情和自己無關,好像那麼多的痛苦並不是自己承受的,甚至眼前這個病弱的,卻本應該是光芒四射站在最耀眼的地方讓所有人羨慕和膜拜的女孩子不是自己。
從來認為哭是最懦弱行為的程晚清終於抑制不住眼淚,她知道皇朝自從這個皇上繼承皇位之後朝堂整個大換血,只有鄭國公府屹立不倒,也聽說過外界對於鄭國公府或多或少的傳言。
可她卻不知道這個家受到了那樣大的委屈,不知是自己這具身體和這個家血脈相連的原因,還是因為自己接受著她們的關愛,在心中將他們當成真正的家人原因,此時此刻她的心裡很難受。
從自家二姐那裡出來的時候,程晚清整個人顯得很沒精神,直到鄭國公夫人叫她過去。她才強打起精神。
鄭國公夫人叫她過去,果然是問她們到底去哪了。程晚清剛想實話實說,便想到了剛剛二姐姐的忠告,倒不是不信任鄭國公夫人,只是就如鄭二小姐說的,這些事情還是埋葬掉吧,越少人知道越好。
因此程晚清笑嘻嘻的挽著鄭國公夫人,孃親孃親的叫著,費了好大的勁,才算是說服她相信了自己的言辭。
程晚清抹了一把汗的同時,心中不禁感嘆一句,這鄭國公府的基因就這麼好的,一個一個的都那麼不好騙,聰明的像是什麼似的。
不過難得陪鄭國公夫人一次,便在這裡吃了晚飯,值得一提的是直到吃飯的時候皇上,壽王和鄭國公都沒有談完,只不過從鄭國公府轉移到了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