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清才算真正的鬆了一口氣。
雖然懂兵法和會搭帳篷之間沒什麼關係,但不會搭帳篷的人懂的兵法是紙上談兵可能較大,不管她到底屬於哪邊,只要給自己造成的麻煩在可以接受的範圍內。那麼她才可能放心和她一路同行。
當程晚清麻利的搭完帳篷,才發現白芷微微挑著細長的眉,眸光閃著微微詫異的神色。
“鄭姑娘。”程晚清微微皺了眉,會這麼叫自己的就只有那個陸正言。他不應該在隊伍的最前面麼,行軍途中,怎麼能如此不負責任。
程晚清回頭一看,果然如同她所料的那般,陸正言從馬上跳了下來,或許是因為夜色掩蓋,也或許是因為自己心中激動,陸正言並沒有發現程晚清不悅的神情。
“這幾日還習慣麼?”這些日子陸正言其實並不開心,從最開始的滿心想要和鄭國公府談成這門親事到後來被皇上一道聖旨攆去了邊關,心情直墜而下。
結果在知道程晚清會是隨軍女令的時候,心情又重新飛上雲端,偏偏在雲端上呆不住,最後發現女令要跟在隊伍的最後面,和補給糧草一起,那中間隔著那麼長的隊伍,他根本連見一面都見不到。
這上上下下的心情轉換,讓陸正言很是頭疼。因為鄭國公府對他很滿意,他最開始還以為是程晚清對他滿意。
結果再次見面,程晚清又表現的十分冷淡,讓他感覺好像勁使在了空處,感覺很不好。
雖然很想再和程晚清說說話,但是陸正言到底沒忘記自己的職責,又簡單囑咐幾句,便回到隊伍前方去了。
“呵呵。陸大人很喜歡你呢。”白芷笑道。沒有夾雜什麼情緒的話卻讓程晚清心中一驚。
和承恩侯府與鄭國公府的那次聯姻不同,這一次很是隱秘,如果壽王沒和皇上說什麼,皇上也絕對不會知道這件事的。
可如果白芷並不知道二人的關係,為何會說出如此的話來,這可不是失禮的問題。
程晚清眸中的光芒只是一閃即逝,所以白芷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二人回到帳篷之後,便雙雙睡了過去。白日裡雖然是坐在馬車裡,但是整日的顛簸還是會令人十分勞累的。因為幾乎不需要什麼時間,躺下就睡著了。
就這樣過了幾日,白芷除了那一夜語出驚人,再沒有什麼奇怪的話,整個人看起來就如初見那般清秀素淨。
可當已經走了小半的路程之後,程晚清開始察覺出不對來,剛開始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可是隨著時間漸漸過去,她終於可以確定不是她的感覺錯了。
如今隊伍後面絕對有人跟著,而且越來越多。剛開始程晚清還以為是安憲和韓鋒的人,還開心了一下,可是慢慢覺得不對,因為自己父親的訓練出的人,自己能夠從蛛絲馬跡中判斷出來。
可是雖然沒有見面,但是僅憑著感覺,那種不是吹萃的軍人,更像是江湖中沉浮的殺手,有一種讓人不寒而慄的陰狠氣質。
有了這樣的認知,程晚清不敢再像前幾日那般輕鬆,而是整日繃緊了神經,感覺後方的動靜。可一日兩日這麼過去,程晚清的心越來越沉。
“你到底怎麼了?”白芷不是第一天發現程晚清的異常了,可她的性格不是會馬上問的人,可是這幾天下來,程晚清每日的臉色越來越黑,眼底也有黑眼圈,明顯是沒有睡好。
程晚清眯了眯眼睛看著眼前的少女。“你真不知道發生什麼?”白芷微微搖頭,神情不似作偽。
程晚清再度皺眉,又問道:“你是第一次從軍麼?之前有到過戰場或是像是這樣跟著軍隊一起走麼?”
回答她的還是搖頭。程晚清扶額,皇帝到底幾個意思,如果派來白芷和她作對,她真的有那個能耐麼?如果是來幫她的來玩笑,嬌弱小女子一枚,真遇到什麼事情,絕對是累贅。
“你自己小心點吧。”程晚清能做的只是提醒她一下,畢竟憑她的感覺,如果後面跟著的人是敵方,那麼她自己都自身難保。
白芷奇怪的看了看程晚清,但看到後者沒有解釋的意思,便沒有再問下去,四處看了看,可她畢竟一點功夫都不會,當然什麼都看不出來。
這夜,和之前一樣假寐的程晚清突然睜開雙眼,長期處於危險之中的她瞬間感覺到了陌生人的氣息。
拔出身邊的劍,程晚清一個起跳,只見帳篷外有人影閃過,程晚清看清方向急忙追了過去。
白芷也醒了,只看到程晚清一個背影。情急之下,她急忙去找鄰近帳篷計程車兵。可是一個個的都搖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