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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9部分

八腳地把鄧好墨送進了手術室,傅雅這才深深撥出一口濁氣,只覺得全身無力,腦眼渾濁。

雷子楓扶著她坐在旁邊的椅子上,眼神裡帶著絲絲疼惜,“老婆,你不要想太多了。”

傅雅茫然地看了雷子楓一眼,眼神裡面黯淡無光,連續三天,她每天都要坐在手術室的門口,心情忐忑而焦灼地等待著手術燈滅,前兩天是因為傅烈火,而這一次是因為鄧好墨。她的心裡很疼,腦袋也很痛,她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身邊的人總是受到這樣那樣的傷害,不知道自己要怎麼做才能讓他們都幸福一點,不知道這一切到底是誰的對,誰的錯。

鄧好墨是個可憐的人,那麼小的年紀就背井離鄉,叫了十幾年的爸爸不是爸爸,媽媽不是媽媽,愛了幾年的戀人也突然離開了她,她揹負著痛苦和無奈,像蝸牛揹著笨重的殼一樣,一步一步地行走在生存的邊緣,她做的事情固然不對,可是傅雅卻發現自己恨不起她來。

人誰無過,只是有些錯誤,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都是犯不得的。

“楓哥,你說,人活著為什麼這麼累呢?”傅雅喃喃地問道。

雷子楓輕輕地拍打著他的背部,像對待一個剛出生的嬰兒那般輕柔,“老婆,人生在世確實要經歷很多的不如意,可正是這些不如意,才讓我們的腳步越走越穩,當你最終得到幸福的時候,才會知道珍惜。你不要想太多了,鄧好墨的事情還有轉機,雖然她多次想對烈火不利,但最終也沒有殺死烈火不是,說到底,她也是個可憐的人。”

傅雅點點頭,按照華夏國的律法,鄧好墨目前為止所作的事,也罪不至死,只是可能下半輩子要在牢裡度過了。

這也許是最好的結局。

不知道等了多久,手術終於結束了,蕭祈然走出手術室,不等雷子楓和傅雅開口問,主動說道:“人沒事了,只是子彈打穿了子宮,她這輩子都沒法生育了。”

傅雅咬著嘴唇,眼圈一紅,她生生忍住沒有哭出來,人保住了就好,人保住了就好,她不停地對自己這樣說道。

雷子楓一直緊緊地摟著她,承載著她身體的重量,兩人沒有說話,蕭祈然深深嘆出一口氣,心裡也劃過一些憐憫,這樣年輕的一個女人,卻失去了生育能力,一輩子做不了母親,這無疑是上天對她最嚴厲的懲罰了。

蕭祈然對著護士吩咐了幾句,然後嘆著氣離開,管他的,只要他家親愛的曼曼平平安安的,他才管不了那麼多的是是非非呢。

兩人來到鄧好墨的病房,看到她緊閉著眼睛蒼白的小臉躺在床上,心裡縱有再大的氣也消了,畢竟,這個人曾經在童年的時候,給過傅雅無可替代的溫暖。

鄧好墨一時半會兒醒不了,兩人又去了樓上傅烈火的的病房,傅烈火的嗓子好了一點,能發出細小的聲音了,只是由於中毒,總是不停地咳嗽,看著他咳嗽的時候憋得滿臉通紅的樣子,心裡又是一陣絞痛,傅雅走過去輕輕幫他拍打著背部:“烈火,你還好吧?”

傅烈火忍住咳嗽,輕輕點了點頭,用細弱蚊蠅的聲音問道:“鄧好墨”

傅雅忙說:“鄧好墨已經抓到了,她以後不會再來害你了,你放心。”

傅烈火搖了搖頭,說道:“抓到就好”

傅雅想了想,還是對傅烈火說道:“烈火,我,我有一個不情之請。”只說出這一句,傅雅的臉就咻地一下紅了,這個請求有點難為情,或許對傅烈火來說並不公平,但是內心裡有個聲音一直在告訴她,必須這樣做。

傅烈火抬頭看了她一眼,問道:“是因為鄧好墨嗎?”

“是,我知道她傷害了你,她不值得原諒,可是她已經得到該有的懲罰了,剛剛蕭祈然和我說,她喪失了生育功能,對於一個女人來說,沒有什麼比這更殘酷了。我想請你出面請求法官從輕發落,你是受害者,你的話法官一定會採用的。”傅雅說完,羞愧地低下了頭,她想著,就算傅烈火不同意也沒關係,至少,她已經努力過了,只求一個心安。

讓她沒想到的事,傅烈火只是稍微考慮了一下,就點點頭道:“媽媽常說,要成為一個大人物,必須要先有容人之量,得饒人處且饒人,她雖然害過我,但是卻最終沒有害死我,我也不應該以怨報怨,我答應,可就是不知道爺爺會不會答應。”

雷子楓幾步跨過去把傅烈火抱到懷裡,搓著他的臉打趣道:“嘿,小子,講起道理來一套一套的嘛!”

傅烈火在雷子楓的懷裡掙扎了一下,發現掙不過,瞬間氣得一張小臉通紅,他可不希望雷子楓像抱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