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便拿錢買了他的衣服,又把嚴璟的衣服給他,雖不合身,卻能避寒又有了錢,那人高興不已,甚至邊上還有人問她還要不要衣服。樂清慌忙搖頭,抱了衣服便往飯館跑。
如今她已能比較熟絡地買東西,換東西,只是買一罈酒,並不是那麼為難,只是要拿衣服又要抱酒罈,不得已,她便買了只小酒罈,這才匆匆往城尾趕。
嚴璟果然是在的,這讓她不禁舒了口氣。
“東西都弄來了,你看行嗎?”
嚴璟看看酒罈,心悅道:“倒是忘了讓你買小些的酒罈,沒想到你自己就買了。你快將這身衣服換上。”
“啊?”樂清怎麼也沒想到,這衣服竟是給她準備的。難道嚴璟是要讓她換裝扮男人?有了之前船上的經歷,她早該想到的,當時她不也是找個瘦小的男人嗎。
“再往裡頭走一些,快些,別凍著了。”
樂清很少能聽他如些輕柔又如此關心的話,心頭一暖,立刻往裡頭更黑的地方走了幾步,脫了衣服換上剛從那小個子身上脫下的男裝。只是這身衣服知穿了幾天了,陣陣汗臭味與別的不知道的味,燻得她直難受,卻也知道,此時並不是挑挑揀揀的時候。
換好衣服,嚴璟又說道:“把頭上髮髻解了,像男人一樣綁起來。”
樂清終於確定他正是讓自己扮男裝,立刻就依言解了髮髻,再想象著街上男人的模樣將頭髮綁了綁,甚累,卻終於算是綁好,夜裡也看不大清晰。
嚴璟已經將額上頭髮扯下了幾縷,將衣服拉得鬆垮了一樣,對她說道:“我裝作醉漢先走,你拿著包袱過些時候再走,不要發出聲音,不要讓人聽出你是女人,也不要讓人看出我們是一起的。若是我無事,你便跟著出城,或是有人埋伏,那你就別再往前,找機會回京城去,只要出了揚州範圍便安全了。”說著他便從懷中拿出只小本來遞給她,“若能安全離開揚州,到下一個州府,便拿著我的官憑去找州府官員或是驛站,或是朝廷中人的府坻,亮明身份,他們自會送你回京。”
“嗯。”樂清立刻接了他遞來的東西,才想收好,卻突然回過神來,“你你說什麼?我一個人?那你呢?”她往路口瞧一眼,瞬時就著急道:“如果真的有人埋伏怎麼辦?他們會殺了你是不是?我不要,我要和你一起走”
“聽話!我只是說萬一,你看前面路上這樣安靜,並不像有埋伏的,我只是習慣性地作了打算,你別亂想。”
“可是”樂清將手上那一本官憑又遞向他,“你的東西你自己拿著,不要像給遺物一樣給我,我不要!”
“璃兒”
“我不要我不要,說不要就是不要!”
嚴璟突然冷了口氣:“還不知錯麼?是不是要把我們都害死才不這麼任性?你再這樣,回京我便休了你!”
“你”樂清眼中一熱便又要哭起來,側過身去不再理他。終於還是露出真面目了,表面上作出一副不怪她的樣子,實際卻是恨她怪她,怪她跟著他,怪她洩露了身份,怪她將他害得受了傷,怪她將他害得遭人追殺,嫌她任性,嫌她總犯錯,鬧了半天,其實一直想著休了她!
樂清癟著嘴任熱淚往下淌著,也不回頭也不說話,直到嚴璟離開已走至縣城路口處才猛然反應過來,他的官憑還在自己手上。
她這傻瓜,中了他的計,明明是不要他的官憑不要他獨自一人去探路的,最後不知被他怎麼一說就忘了將官憑還給他,忘了讓他保證自己不會有事。才要追上去,卻想起他的萬一,便又頓住了腳步,收好官憑,拿了包袱暗暗跟上他。
心中隱隱有一絲不安。她其實知道,他所料到的萬一,一定是真的。如果是她來派人追殺,都已經家家客棧搜查了,已經在通向揚州的縣頭上埋伏了,為什麼不多弄兩個人在縣尾也守一下?萬一要殺的人不直接去揚州,而要繞道去呢?
心中越想越擔心,看著前面明明是因為重傷而無力行走,卻裝作醉酒歪歪斜斜的嚴璟,一下子如刀絞般難受。
她不要他死,不要他若死了,她也不想回京城了,就陪他一起死了算了嚴璟拿著酒罈,一會兒歪著步子,一會兒扶向身旁的牆,眼前的樹,的確讓是醉酒,卻讓她緊張得冷汗遍身,就怕他胸口傷口又出血了,或是一時支撐不住,倒在地上。
裝作醉漢的嚴璟最終出了縣城,且直到看不見身影,路兩旁都沒有任何動靜。
樂清看著那兩旁密密的,漆黑一片根本看不清有沒有藏人的叢林,鬆了口氣,卻又禁不住緊張。嚴璟安全離開了,也許是路兩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