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觀、鳳凰坡、碧水潭很多人都在找她。
久到不得不摸出許久不用的北海術學算器,起卦一卜。
可是算到巽位卦爻,符紙竟然起了火星。
難道有什麼禁制?重新鋪開河圖,還未開爻,鳳凰的聲音就自外間傳入:“不用算了,她在蜀山。那些禁制算不動的。”
蜀山?道宗之源?難怪無法定位!
並未來得及問鳳凰何時而來,我又重起一卦,算不得方位,算運勢,總是沒問題吧?
這一次鳳大哥並沒有攔著我。而是走到我旁邊,聚精會神地看了起來。
定好世爻、位穩天機、聯點成線、破線成文。析五行、辨申酉、分動體、得六神
金向天火,龍澤水困——“定費心機不順情”。這是大凶之卦!還是關於
鳳大哥不語,只默默給我看了他手中的字——情。
原來他也算得相仿。真的是情劫是那個小道士嗎?
蜀山這個地方機關重重,禁錮繁多,即使仙宮弟子,也要敬畏三分,別說妖族了
似乎剩下的只有等待。
等待到她再次出現。
三八,一定要平安
日後的我才知道,對這隻小蜘蛛,這一次的等待,是時間最短的一次。
幾個月後,聽說鳳凰坡的火珠兒找到了三八。
找到了三八的人,卻丟了三八的魂。
明明還是那隻笨笨的蜘蛛,小黃毛丫頭,眼睛裡,卻帶了從未有過的低沉。
她帶著紅腫的眼睛跑來問我,她的毒到底要怎麼解。語無倫次、卻充滿焦急。
黑寡婦的毒她毒了誰?她為何又要替對方解毒?她甚至連怎麼傷得對方都不清楚,卻一心要解
這個要求,少見地棘手。
可我接下的時候,卻更少見地爽快。
只能找她同屬的前輩了。這世間之大,一定有第二隻帶毒的蜘蛛修煉成妖,可以給她啟示。
可那位前輩,身在何方?
鳳大哥似乎也在尋找。不時有禽族的信使從空中掠過。
單憑我自己的力量,似乎還是不夠。
情劫,不似其他劫,若是度不了,別說修仙,稍有不慎,殉身碎骨,甚至墮入魔道,任何變差都有可能、萬劫不復
三八,這場劫,你能安然度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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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八的這場劫,牽扯之廣、波及之眾,無論明地暗裡、都影響深遠,可以說是本書最大的轉折之一。
(七)本能再見敖世伯的時候,他一臉的揶揄:“我說是誰呢,原來是小沐的兒子。當時去碧水潭的時候,不是揚言非金翎加冕,不踏入東海麼?”
並未接腔,我只是伸出右手,左手輕捏法決,只一瞬間,方圓數里的水波微顫,彷彿有無形地手強力拉扯般向我的右手心聚來,凝成滴水,旋轉成碧藍小珠。
“虛瑤凝水?”他的眼神忽然熾熱起來。
“世伯,您也知道,三年以後,便是天庭徵召馭水仙官之際”
他低吟不語,忽地又抬起頭:“無事不登三寶殿。你想找誰?”
“一位蛛妖。毒性越強越好。”
“不知姓名?不明方位?沒有隨身之物?這個似乎”
“天機縛神陣用神裔之血也可作引,我願意用我的血。”
他眼角一絲微光掠過,略作思量,抬頭到:“你知道小兒年歲也不小了,下屆是仙官取任的最後期限,如果你願意用你的職位交換的話,我可以用我的血作引。你的血”
“我明白。只是希望子桓兄,能選擇碧水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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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訴三八蛛毒解法的,是不周山的吞月蛛。因超出五界,敖世伯足足算了一日一夜。所幸三八不會注毒馭法,僅僅是無意識的咬了對方,這樣的毒三日之內用她自己的蛛絲配百草解毒丹即能化險為夷。
劇毒雖可解,可心結無解。
她依舊低迷。
很久、很久。
坐於水面,靜看空中紙鳥迅速飛過。
這是道宗的傳信秘法。雖然不止蜀山一家使用,但人類修仙者大多用這種信使法決。
紙鳥是從桃花觀而去。這恐怕還是三八的傑作。
似乎已經看見這種鳥很多次
“她還在給那個道士發信啊。”不知何時,鳳大哥已來到我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