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
他們為什麼就是不放過桃花觀呢?五年前就來過一次,這一次看起來是不達目的不會罷休。
姓劉的道士朝後院走,提著一個小小的簍子。落雲觀並不很大,後院就只有靠東牆兩間屋子。他走動的時候,我也跟著向前挪動。
我忽然想起,青蓮道士好象說過,我的那個,咳,身體裡的毒素還有用處,所以
是不是我原來的蜘蛛身體被他們給收了,就在這個姓劉的道士身上?所以我才不得不跟著他一起挪動,他動我也動,他停我也得停。
那間屋子不知道是用作放什麼的,沒有窗,全是磚石砌的。我沒辦法進去,只能在外面聽。
“師弟,喝些水吧。”
師弟?
我忽然緊張起來。
明明沒身體了,可是那種緊張的感覺,卻並不因為沒有實體而稍減,或者有所不同。
是,是李柯嗎?
會不會是他?
“飯不吃,水總得要喝吧?”
屋裡只有劉道士一個說話的聲音。
那個人,那個人
我緊張的沒有辦法,只覺得自己全部的心力都用在了聽覺上頭。
說話啊,快說一句什麼,哪怕哼一聲也行。
讓我知道讓我知道是不是他。
他是不是安好,他在不在這裡?
“我本來不想告訴你,可是我不能再看你這麼糊塗下去。剛才,青蓮師伯替喬師弟報了仇,把那隻蜘蛛精殺了。”
屋裡面,有個沙啞的聲音說:“什麼?”
那聲音聽起來很沉悶嘶啞。
既陌生,又沒來由的讓我覺得熟悉。
——————俺是感冒漸愈的分割線——————
撒花撒花嘩啦啦
感冒終於漸愈了,嗯,覺得恢復了有百分之五十了。。
三十八
“你不相信嗎?我有東西給你看。”
有細微的喀喀聲,好象是在開啟什麼,盒子?還是
“你看看,我把那妖孽的屍身都帶來了,青蓮師伯打算拿它來煉丹的,你看看。”
忽然間眼前的景物浮動旋轉起來,我被一股吸力朝前猛的拖動,就象就象洗衣機的滾筒在轉動,嗯,也象是被吸塵器一下子就當成灰塵一樣給吸了進去。
說不清楚那種感覺,反正我覺得自己象絞麻花一樣飛速旋轉著,然後重重的撞到了什麼東西上,一下子差點把我撞的昏死過去——
不對,等等。
我已經沒身體了。
哪來的感覺?
“三,三八?”
我的天啊。
我看到了,李柯。
他已經完全沒有了孩子的輪廓了,事實上,他瘦的嚇人。
我的視野中最近的是一隻手掌。
事實上,我發現我又回到了自己的身體裡,以蜘蛛的樣子,在劉道士的手掌上託著。
身體僵硬的象塊石頭一樣,我一動都動不了,連眼珠都是一樣。
可是現在顧不上這些。
劉道士把我舉在手掌心,我可以看到,李柯的臉龐,慢慢朝我靠近。
那目光象是一把刀子,殘酷的難以想象。
不是對別人殘酷,是對他自己
那刀子,是紮在他自己身上。
“要是你願意,就把它留著吧。青蓮師伯的劍最快,它去的很快,沒多受什麼零碎的痛苦。我這麼說,你是不是心裡好受些?師弟,你別再糊塗了,妖怪沒有一個是好東西,它毒死了青華師叔,又殺了喬師弟!可是五年都過去了,到現在你還執迷不悟!你!喬師弟已經不在了,你還想讓師父再傷心失望嗎?”
李柯沒說話,他的眼睛漸漸變的通紅,紅的象是能滴下血來。
被他那麼專注的看著,我覺得自己的胸口也象要裂開一樣的劇烈疼痛起來。
別那樣看著我。
求你了。
李柯,我沒死,我只是不能動。
我沒死。
有東西從他眼裡緩緩的流出來。
不是眼淚。
鮮紅的,那是血的顏色。
緩緩的,從他眼眶裡淌出來,流過他的面頰,那張蒼白的瘦骨嶙峋的臉龐被鮮紅的蜿蜒的血線割劃出詭異的圖案。
那到底是血,還是眼淚?
“你自己好好想清楚,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