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的都已經全數當掉了,菊予孃親唯一留給紅塵的只有這塊玉佩。”
眼前的玉佩對笑春風來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那是先皇給每個皇子特地訂做的玉佩,玉質、顏色、雕飾和細紋全都一樣,唯獨不同的是上面的字,每塊玉佩上面刻著的都是他們自己的名字。他顫抖著手拿起玉佩,上面一個“問”字,一個“天”字是那麼的搶目,這是他三哥的玉佩沒錯,也是皇子身份的信印。
所有東西都當掉了,只留這一件沒有當掉嗎?菊予,就算被逼到了絕境,你深愛著的人依然是三哥!
緊緊握著手中的玉佩,笑春風傷心欲斷,變態無言。
“皇上,”亦蕭閒焦急地打斷他的哀思,眼睛直直地盯著他手中的玉佩,歉然一笑,“這玉佩是紅塵給我的定親信物,如果皇上確定是靖親皇之物沒假,請交還予我。”
笑春風抬眼看向亦蕭閒,又看了看笑紅塵,這是菊予養育出來的孩子,普通的樣貌,非凡的氣質,同樣給人一種與眾不同的感覺,兩人看著倒是般配。
長嘆一聲,他把玉佩交還到亦蕭閒手中,“紅塵就跟我回宮吧,明日早朝,朕要恢復她的身份。”
笑紅塵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心裡頓時洶湧澎湃,這是她悉知自己身份後一直渴求的,也一直瞧著這個目的努力著,終於要實現了嗎?她很快就能夠光明正大地面對世人,自由奔放於天地間了嗎?
“皇上,但是太后那邊”亦蕭閒憂心道,雖然深知笑紅塵懂醫也曉毒,可是一想到讓她獨自去面對心腸歹毒的太后,他就無法安心。
“少莊主無需擔心,雖然十六年前朕護不住自己心愛的女人,但十六年後若朕還護不了紅塵,朕這個皇位就白坐了。”
“謝皇上。”笑紅塵連忙下跪謝恩,不捨的看了亦蕭閒一眼,隨笑春風一起回宮。
路上,笑春風問了些他們隱世時的事,笑紅塵一一詳細道來。
瞭解到付菊予失蹤後,被母后派出一批又一批的殺手足足追殺了五個國家,九死一生,最後隱居到深山野村中渡過了悲涼的餘生。他的心就忍不住自責難過。
再聽說付菊予當年被宮中的人下了一種劇毒,一直解不開,連產出的女嬰也深受毒害。十多年來過著飽受劇毒催殘、擔驚受怕,清貧如洗的生活時,內心的痛楚幾乎搶佔了他的呼吸。
馬車裡,笑春風挨著車廂用力地閉著雙目,越聽下去臉色越蒼白,只有那雙偶爾張一下的眼睛出賣了他的心緒,那雙微紅的眼睛滿滿地裝載著傷心、痛苦、自責和內疚。
回到皇宮,笑紅塵被安排到笑問天少時居住的中和宮,常開給她派去了四個宮女和四個太監。
置身在那個荒蕪多年的宮園中,看著那幾個年紀不大的宮女和太監正在忙個不停,心中有著說不出的哀傷。
這就是她從未謀面的爹爹少時候居住的地方嗎?
自有記憶以來,孃親從來不在她面前提起爹爹,就是偶然一句,也是匆匆帶過。當時的她認為孃親是恨爹爹的,直到有一次看到孃親偷偷對著滿天繁星的夜空黯然垂淚,她才知道,原來孃親在想念爹爹,原來孃親一直深愛著爹爹。
從此,她對爹爹的事絕口不問,怕孃親偷偷一個人流淚,怕孃親傷心難過。所以,從她有記憶以來,爹爹的事情幾乎就沒有介入過她的生活。
八個人用了不到半個時辰,就把中和宮整理得乾淨利落,常開也算好時間似的帶著一隊太監宮女拿著日常所需的用品和傢俱,還有一大堆賞賜,浩浩蕩蕩的朝這裡行來,一路上惹得大家議論紛紛。
“郡主,請看還有什麼需要的,奴才馬上為你安排。”待眾人把手上的東西按部就班的妥善放好之後,常開恭敬的問,儘管皇上還沒頒佈聖喻,但那也是遲早的事。
常開的一舉一動看在一旁的宮女太監眼內,不禁暗暗心驚,紛紛暗自猜測這個郡主的來頭,警剔自己千萬不可得罪了這個主子。
“有勞常公公了,我看現在這樣蠻好。日後如若有需要,我再派人叨擾常公公。”笑紅塵一邊說著,一邊從那堆賞賜中挑了一尊水潤潔白,由上等和田玉雕琢而成的觀音像放到常開手裡。“這是我的一點小心意,望常公公莫嫌棄。”
儘管她沒接觸過皇宮,可野史群書雜文提及的倒不少,瞭解到在那些吃人不吐骨的深宮之中,明槍易擋,暗箭難防,結友總比樹敵強。如果有錢能使得鬼推魔,為何不使?
俗話有說:吃人的嘴軟,拿人的手短。
常開臉不改色的忙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