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車她才問:“你怎麼來了?”
“順路。”
其實多半是怕盛開不允,自從上次鬧過一場,兩邊的父母都覺得他們是鬼迷心竅,如今有了轉機,自然盯得格外緊。
結婚後她從來沒有再來過紀南方的這間公寓,沒想到大廈的私人管家竟然可以一眼認出她,非常彬彬有禮地問候:“紀太太,您好。”
“您好。”
管家替他們開門,然後非常安靜地退走了。
三年沒來,屋子裡一切似乎並沒有什麼變化啊,因為有專人清潔修理,所以倒是窗明几淨。一切都僅僅有條。
他說:“我本來想讓王阿姨過來,也好照顧你,但是怕爸媽知道,所以。。”
守守說:“沒事,我挺好的,不需要人照顧。”
他問:“要不你上樓休息一會兒?晚上想吃什麼,我打電話訂餐。”
守守搖了搖頭,其實她沒什麼胃口,只覺得累。
走進二樓臥房去,臥室裡仍舊是從前的樣子,簡潔的黑與白,傢俱也沒有變化,不知道紀南方有多長時間沒有回來過了,雖然纖塵不染,到底清冷得令人覺得空曠。
他跟著她一起上樓來,看她一臉的倦色,於是說:“你睡吧,我就在樓下,有事你叫我。”
他似乎已經不大願意與她獨處,同她在一起的時候總是有意無意避開她的目光,說完就轉過身,帶上了門。
守守覺得累極了,卻沒有倦意,只是躺倒在床上,卻無法合上眼睛。
枕頭上有淡淡的香水味,沒想到連這裡他也曾帶過別的女人來。想到這裡她立刻覺得作嘔,只得馬上取來,跑進洗手間。吐又吐不出什麼來,只是嘔些清水。
攀著洗臉檯她只覺得無力,彷彿是站不穩,鏡子裡看到自己蒼白的一張臉,活像是鬼一樣。她澆水洗著臉,想把頭腦裡那些骯髒的景象洗掉似的,一遍又一遍,知道最後,有些虛弱地抵在牆壁上。
她不願意在這裡呆了,於是抓著毛巾,胡亂擦了擦臉,走下樓去。
樓下靜悄悄的,她轉了一圈,站在了視聽室門口。
門是虛掩的,她輕輕推開,裡面暗沉沉的,只有光影閃動,卻非常安靜。
接著螢幕上那點閃動的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