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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點猩紅,像是棒傷還未愈,幹活又把傷口扯開了,不免嘆了口氣。

進得門去,看到峙逸正伏案疾書,看到她來,抬頭一笑。

蘭璇笑得嫵媚:“來看看你,你忙吧,我坐會子就走。”

峙逸眉頭緊鎖:“最近朝中人事變動,湖北那邊又鬧災情,皇上命我籌款,實在是”

蘭璇知禮的笑:“我知道,你只管忙你的便是,不必招呼我。”

峙逸的筆在硯臺裡舔了舔,覺得有些幹了,皺眉喚道:“雲鳳。”

門外鎖鏈響,雲鳳將手在圍兜上擦了擦,進來給峙逸磨墨。

蘭璇笑著走過來,對雲鳳道:“你去外面忙吧,怕你忙不過來。”

雲鳳轉身就走了,鎖鏈啪啦啪啦響。

蘭璇身上香味有些嗆人,打亂了峙逸的思路,他皺了下眉,才想起要寫什麼。

蘭璇一邊磨墨一邊道:“她一個婦人家,爺這又是何苦呢?雖說心腸歹毒了些,唉,也怪可憐的”

蘭璇自顧自的說,峙逸卻忙著寫字,半個頭都不曾抬過,蘭璇免不了尷尬起來。

雲鳳擦完了地,回到耳房,就開始熨峙逸的衣衫。

小心取了火紅的碳球填在熨斗裡,噴了水,吃力的拿著木柄,一點點熨起來。

錦燕從外間進來,看見她很是吃力,不免生了惻隱:“我幫你吧。”蘭璇從不讓他們稱呼雲鳳奶奶,她索性省了稱呼。

雲鳳朝她笑:“不必。”

錦燕當她以為自己不會使熨斗,生了氣:“這活兒我也常乾的。”其實這話是吹牛的,像這種精細活兒,都是巧手的錦墨在做,像她這樣馬馬虎虎的性子,是不讓碰的。不過這麼多年,她在旁看也看會了。

說著,就捲了袖子來搶雲鳳的熨斗。

雲鳳戴著鐐銬,力氣沒她大,被她硬搶了去。只好坐在一旁,掏出帕子扇風。

錦燕一邊熨衣服一邊同雲鳳說話:“你到底是怎樣得罪了少爺?少爺平日裡也是個嫻靜人,從來沒什麼脾氣,待我們也是極好的,你服個軟,求個饒,他就不會這麼苛待你了。”

雲鳳淡淡一笑,低頭。

錦燕越說越開心:“好比我們奶奶,就特別會揣摩爺的心思,總能讓爺如她的心願。上回”錦燕正說得眉飛色舞,卻嗅到了一絲糊味。舉起熨斗,叫一聲糟糕。

雲鳳忙湊過去看:白絹中衣胸口處,指甲蓋那麼大一個洞。

看到錦燕花容失色的模樣,她卻笑了:“沒事兒,我補補就好了,別怕。”

“大奶奶,您可千萬別讓我們奶奶知道啊。”錦燕嚇得手都哆嗦。蘭璇的手段,她也見過的。

雲鳳安撫她:“你別聲張,如有人問起,就說是我弄的好了。”

“真的嗎?”錦燕還是有點忐忑。

雲鳳笑一笑,沒有在說什麼。

蘭璇在書房坐到下午,峙逸都沒有同她說什麼話。

一味的忙著,傍晚時,來了個客人,峙逸出去接見的時候,她就推說頭暈回去了。

看到錦燕也是一臉慌里慌張神不守舍的樣子,心裡只嘆這趟不該來。

峙逸辦完公務,已是月上中天。

他慵懶的向後一靠,喚了聲:“雲鳳。”

雲鳳拖著鎖鏈走過來,熟練的蹲□子,給峙逸一下一下捏著小腿。她的手力道剛剛好。

峙逸閉著眼,似乎很享受,一會兒卻突兀的問道:“你當年給阮俊誠按過腿嗎?”

雲鳳的手停頓了下,隨即繼續捏起來。並不說話。

峙逸也沒惱,又問道:“你今天都幹了些什麼啊?”

雲鳳低頭:“和往常沒什麼不同。”

峙逸冷笑:“你別想糊弄我,我一下午沒聽見你的鎖鏈響。說,幹了些什麼?”

雲鳳似有些惶恐:“我,熨衣服的時候,不小心把你的衣服熨了一個洞,但是我我補起來了。”

峙逸哦了一聲,似乎沒有什麼不高興:“去拿給我看看。”

雲鳳,拖腿進了裡間,捧著峙逸的中衣出來,送到他面前:“艾少爺您看看,這樣子,中不中意?”自她戴上了鎖鏈之後,同峙逸說話都是這麼生分,峙逸雖不愛聽,卻到底沒說什麼。他怕他若是說她,她可能連話都不會說了。

峙逸看那疊得方正的半舊中衣,左胸口繡了兩片精緻的小云朵,邊線是淡藍,中間是粉白,十分漂亮精巧,一點也看不出原本是個糊爛的洞。

他用指腹婆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