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小,緣分啊!”賀琳笑著感嘆,又招呼大家說道,“來,大家都進來吧,老爺子可是從一大早就等著了!”
小惡魔第一個衝進去,還不忘拉上舒嬈,高興地喊道,“太爺爺,我有媽媽了!”
舒嬈的臉頓時又是一紅,目光一錯,瞥見葉星辰憂鬱的表情,下意識地蹙眉,連忙走過去,小聲地問,“星辰,你怎麼了?”
葉星辰搖了搖頭,仍舊是不願意面對現實,心底裡還存留著那最後的一絲希望。
“沒事,我只是有點緊張。”她咬唇說道。
舒嬈同樣是緊張,所以也沒有多想,只是輕輕握了握她的手,兩個人互相鼓勵。
一行人穿過長長的院落,走向別墅的主屋。
葉星辰的每一步都是艱難,儘管樓犀一直握著她的手,安撫著她,叫她不要緊張,可她卻無法告訴他,她不只是緊張,而且還很害怕,害怕那個夢魘一般的事實得到印證,害怕他們之間幸福安穩的生活被打破,害怕他們再也不能心無旁騖地在一起。
她的每一步,都如履薄冰,擔心下一秒,自己就會墜入冰窟,任憑是誰,都無法救她,就如同她的爸爸媽媽再也活不過來一樣。
屋子裡,賀明輝老人早已經坐不住了,拄著柺棍,在大女兒的攙扶下,站起身來,仰著脖子向門口張望。
幾個小時前,他就在電話裡聽說了,今天樓翼和樓犀都要帶另一半過來,他等孫媳『婦』等得著急啊!
“爸爸”樓義誠和韓鳳儀一起叫道。
“爺爺”樓翼和樓犀也是異口同聲。
賀明輝笑著點頭,白髮蒼蒼的老人家,因為高興而顯得精神矍鑠,目光望向了舒嬈和葉星辰。
兩人都很拘謹,微低著頭。
“嬈嬈,這是爺爺。”樓翼親暱地握了握舒嬈的手,微笑著說道。
舒嬈緩緩抬起頭來,羞澀地叫了一聲,“爺爺,過年好。”
“好好好。”賀明輝連連點頭,和藹一笑。
樓犀也握了握葉星辰的手,向老人家介紹說道,“爺爺,這是我的妻子,葉星辰。”
葉星辰?
葉星辰!
賀明輝臉上的笑容忽然一僵。
葉星辰也徐徐抬起頭來,望向了老人,眼神一瞬間空洞,唇張了張,那句問候卻是怎麼也說不出口,“”
賀明輝也瞧著她,臉『色』越來越白,像是悲痛過度,身體倒退了幾步,險些摔倒,卻拒絕任何人的攙扶,一臉悲愴,眼睛死死地盯住她和樓犀十指相扣的手,拄著柺棍的手,忽然微微顫抖起來。
所有人都察覺到了不對勁,卻都是不明所以,只有葉星辰知道,那個肇事者竟然是樓犀。
一瞬間,她全明白了,明白為什麼小舅對樓犀的態度會那麼不好,原來小舅早就知道,是他撞死了她的父母!
大腦一空,她失去了所有的意識,只覺得天好像忽然黑了,就像是世界末日到來一般,再也看不到明天的太陽那般絕望,世間萬物,都變成了虛無,喧囂、沉寂,終究躲不過悲涼。
她的手還被樓犀握著,他掌心的溫度卻不再讓她覺得溫暖,他們十指相扣,可是她卻覺得他們之間忽然變得好遠好遠。
如果從未遇到,如果從未愛過,或許她不會覺得這麼痛,可是現在,誰來告訴她,她還該怎麼愛他?
當年她放棄了起訴,卻不代表她內心真正的釋然,只是面對老人的懇求,她沒有辦法拒絕。
車禍發生的那一天,在醫院的太平間內,老人跪在她父母的屍體面前,甚至還要給她下跪,他說他要替他還在急救室裡搶救的孫子向她道歉,他說倘若他的孫子還能活下來,請她不要起訴他,她當時的腦子很『亂』,可有一點還是很清楚的,雖然是交通意外,可警察說了是因為酒駕,她不能姑息那種行為!
可是,拒絕的話還沒有來得及說,老人就又告訴她,他的孫子才剛剛從西點軍校畢業,他是國家和部隊花了很多時間和精力栽培出來的人才,他是中國最優秀的一批年輕軍官中的佼佼者,國家、部隊、還有他的家族都需要他,他將為了祖國和人民去執行更多更重要的任務,如果她起訴了,他將前途盡毀,國家和部隊若干年來的心血也全都會付諸東流。
雖然說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可是她也知道,兩害相權取其輕,她的爸爸媽媽是軍人,從小他們就告訴她,為了身上的那身軍裝,他們什麼都可以付出。
所以,儘管很難過,她還是咬牙答應了老人,答應他不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