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病而自己故意摳傷的,他不得不承認,如果換成另外一個人質,營救行動或許不會這麼順利,這是他們認識了二十多年的默契。
葉星辰因緊張而一直緊緊攥著的拳頭微微收緊,新修的指甲有點尖利,竟很有些生疼。
“景颯,我先幫你包紮一下!”樓翼忽然出聲。
景颯?
葉星辰微微咬唇,景颯,很好聽的名字,至若春和景明,英姿颯爽。
她這才認真地去看那女子,五官秀雅淨麗,穿著得體,一頭烏黑的長髮綰起,『露』出一截優美的玉頸,小巧的鑽石耳環在耳間垂『蕩』,璀亮得猶如一顆星,很美,遙不可及。
樓翼正幫她簡單包紮,她左手掌心一片鮮紅,除了鮮血,還有那朵盛放著的梅花。
葉星辰心『潮』起伏,久久無法平靜。
警笛聲持續響起,現場群眾開始有秩序地疏散,葉星辰卻宛若雕像一般,不是不想走,而是怎麼都找不回力氣。
很快有警察向樓犀問詢筆錄,記者的閃光燈次第閃爍,照亮他的俊容。
而樓犀並不想接受採訪,微微閃躲,抬手遮住臉龐,一個側身,視線瞥見葉星辰所在的位置,驀地怔住。
他覆蓋在額頭上的手沒有放下,陽光照下來,俊容上一道暗影,他的表情格外朦朧,也格外俊朗。
葉星辰默默望著他,儘管他的手擋住了他的眼睛,可是她知道他看見她了。
四目相對,她朦朧的目光與他漆黑的眼眸對上,心頭恍若遭到重擊。
現場嘈雜的聲音都化作虛無,整個世界安靜下來。
凝望著目光茫然的她,樓犀的呼吸忽然一緊,她『潮』溼的眼睛,讓他的左胸驀地抽痛,心疼之情驟然蔓延了整個身體,深邃的黑眸沉靜如海,眼裡有一種溫柔的憐惜默默湧起。
他下意識地朝她走去,目光卻忽然落在她身旁的舒嬈身上,腳步又是一頓。
“樓犀!”樓翼忽然叫他。
樓犀聽到了,那張冷漠的俊容上卻沒有什麼情緒,沒有回頭,仍站在原地,目光緊緊望著葉星辰。
樓翼順著他的視線望去,驀地一怔。
那個女孩子是葉星辰?!
景颯瞧見樓犀和樓翼都有些不對勁,便走近了,她站定在樓犀面前,一張美麗的臉龐,柔聲說道,“樓犀,他們叫我們都去警局,詳細做個筆錄。”
樓犀沉『吟』片刻,才默默收回目光,葉星辰纖細的身影慢慢地從視線中斂去。
轉身,大步走遠。
景颯沒有想到他會掉頭就走,麗容一窒,有些黯然,連忙追了上去,手挽向他的臂彎,他躲了下,俊容寡淡。
景颯微微一怔,僵在原地,錯愣著,不知怎麼的,忽然回頭。
她望向了葉星辰和舒嬈的方向,首先看到的是葉星辰。
很普通的女孩子,身材纖細,清湯寡水,一張慘白的臉,像是被剛剛的事件嚇壞了。
她身邊的那個高個子的女孩倒是挺漂亮,不過神『色』也有些憔悴。
景颯微微蹙眉,想不出什麼,轉過頭,追著樓犀而去。
現場很快清理完畢,葉星辰好半天才找回正常的神智,一旁,舒嬈費解地望著她,不敢言語。
“我有點被嚇到了”她微微咬唇,虛弱地說道。
舒嬈也是心有餘悸,但卻有些不解,她從來都沒有見過星辰這個樣子,這麼驚慌失措,這麼失魂落魄。
警車漸漸駛離,出了步行街,轉而沒入滾滾的行車道中,葉星辰下意識地扭頭,深『色』的玻璃阻擋了視線,什麼也看不到。
群眾也漸漸散去,來往皆是客,聚散總隨緣,狹路相逢,不問因果。
◎ ◎ ◎
一場驚魂後,葉星辰和舒嬈都疲憊不堪,這一天發生太多太多事了,舒景忽然打來電話,說已經帶著爺爺『奶』『奶』回家了,葉星辰和舒嬈也隨即打車回到租屋處。
舒嬈的婚禮取消了,雖沉重,卻終於是鬆了口氣,而葉星辰卻隱隱有了心事。
舒嬈跟航空公司請了長假,許多年沒有休息過的她,終於肯讓自己放鬆一下了,決定陪爺爺『奶』『奶』回老家住一段時間。
她問葉星辰要不要一起去,葉星辰想了想,點頭答應了。
因為舒嬈的婚禮,她跟醫院請了三天假,再加上週六週日兩天,她總共有五天假期,出去走走也好,一來陪陪舒嬈,二來,她心裡有點『亂』,暫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