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你那小侄子多說幾句話,此時你若是再不多說幾句,以後想說都沒有機會了。”
張順哪裡不知道他的好意,本來按照規矩,他本是昨日晚上就要回王府伺候的。只是因為趙恆的憐惜,以及龔美的挽留,才能在今天替他們送行。他苦笑了一下說道:“我哪裡不想多囑咐他幾句,只是我此時對他說的越多,倒離開的時候,就越是不捨。橫豎他現在倒像是已經,不再因為這件事傷感了,我又何苦說出來引得他難過呢?”
龔美此時的心情又豈會好過呢?畢竟自古以來,人們一向是安土重遷的。此次離京,又豈是能夠真正開心的走呢?只是現實如此,又能如何?只得嘆了一口氣,繼續整理東西。當他們二人已經整理的差不多了,兩個小傢伙也已經收拾完畢了。看著張全手裡拿著的那個,張母王氏昨天早上送來的包袱,心裡也是放心了不少,畢竟由王氏親自準備的,必定是已經替張全準備好了所有的必需品。
心下倒也是鬆了一口氣,上前替張全整理了一下衣衫,並偷偷的將一個裝滿銀銅錢的小荷包放在了他包袱了。然後才安心的和龔美一起準備出門,門外早就有三個侍衛在牛車旁等著了,一見到龔美他們出來,就趕忙上前幫忙。
天未大亮,車就已經趕到了城門口,王禹??和另外兩個侍衛早就已經在哪裡候著了。王禹??倚著牛車笑著說道:“先生你們來了,我已經替你們準備好了早飯,你們先吃點吧。這城門還得有一會才開呢。”
龔美見時辰還早,再加上一會還有不少路要趕。也就應允了,接過了王禹??遞來的包子,和其他人一道分著吃完了。等吃完,離開城門的時間也不遠了,張順知道這也意味這自己馬上就要和張全分開了。為了以免等會人多了,告別的時候更加難過。
張順咬了咬牙說道:“既然已經快開城門了,那我也該走了,去王府銷假了。”說完就準備從車上下了,龔美自是知道他的為難之處,只是象徵性的說了幾句告別的話,便不再多做挽留。王禹??也順著龔美的話說了幾句,張順看來一眼坐在牛車上的張全,嘆了口氣,衝著龔美一幫人揮了揮手,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張全在車上看著張順漸漸消失的背影,心裡頓時就充滿了一股落寂之感。為了不讓身邊的黃貴同他一道難過,面上依舊是一副談笑風聲的樣子,只是心裡的苦,恐怕就真的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了。
等到那城門一開,那幾個侍衛便駕著三輛牛車徑直朝江南西路(江西)的方向趕去。一路上一行人,為了及時趕路,倒是白白的辜負了那一路上的大好風光。這邊龔美一出城門,那張順就已經回到了家中,一到家張順就明顯感覺到了氣氛的沉重,就連小院子裡的花花草草,都像是失去了精氣神似了無精打採。
張順自然是知道願意的,還沒走到那王氏所住的東廂房,就聽到了細細的嗚咽抽泣之聲。張順見自己的母親哭的這般難過,心中也是痛如刀絞。好不容易把王氏安慰的心中舒暢了,一看時辰張順也顧不上歇息了。趕忙一路小跑回了王府,一回王府,就連忙命自己的那幫徒弟替自己更衣。在更衣的時候,有順道把這幾日王府中所發生的,大大小小事情都聽了個遍。
昨日趙恆礙著那潘美的面子,不得不替潘氏解了禁足令,並且也將管家的權利都還給了她,只是這府中的人事安排,卻是不准她再度任意調動了。而且這幾日,始終是沒有踏進過那潘氏的房間半步,一直都是歇在了書房或者其他的侍妾房中。只是對下人們卻是說,這潘氏因為小產而需要調養,所以王爺才不在她房裡歇息的。
並且對那奶孃張氏的態度也是來個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原本府裡若是的了些許好茶,這趙恆是必然會讓人取些給張氏送去的,只是這回無論是誰送來的茶,趙恆都始終沒有吩咐人給那張氏送去。這倒是把張順手底下那幫子小內侍們給樂壞了,這張氏同他們一道都是趙恆的下人,只是比他們品級略高些。憑什麼那張氏就可以把他們不當人看,想打打,想罵罵。不就是仗著奶過王爺嘛!有什麼了不起的,就連王爺平時也從未想那張氏一般刻薄。
尤其是那潘氏進門後,那日子過的就更是一個慘了。好不容易這回那兩個人都倒了黴了,一幫人是趕忙落井下石,只是礙著張順不在。唯恐闖了大禍,倒是並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張順聽他們說了這麼些子話,心裡對這些事情的來龍去脈,也是摸了清楚。
大概估摸了一下趙恆這幾日的心情之後,又囑咐了那些小太監們平時要依舊夾緊尾巴做人後。張順才深呼吸了幾口氣,接過了一旁遞過來的茶盤。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