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
“噢,有些女孩兒還可以。”邁克咧嘴一笑。“我喜歡維基和佩吉·盧。但我幸虧是個男孩子。”
“你說你是男孩兒,但你的身材跟你父親不一樣呀。”
一陣沉默。最後打破沉默的不是邁克,而是錫德。
“差不多嘛,”錫德答腔。
“什麼差不多?”
“胳膊腿兒。還有一切。”
“是的,胳膊腿兒差不多,錫德,可是與你父親不同的是什麼呢?”
“我不知道,”錫德答道。
“什麼地方與你父親不同?”
“我不知道。”
“有沒有不同呢?”
“我說過我不知道,”錫德怒氣衝衝地答道。
“你是怎麼想的呢?你是不是認為自己有些地方跟你父親不同?”
“嗯,”錫德停了好久好久才承認,“我從來沒有那個,但我會有的。等我長大時,它會長出來的。”
“錫德,你生下來就沒有,但其他小男孩都有。總是不一樣吧,”
錫德陷入深思,“唔,”他終於說道,“我有時想我是一個女孩兒,但那時有一個灰白頭髮的女人便大笑起來。我想我是男孩兒時就沒有人笑。反正我是男孩兒。”
“你可以這樣假想,錫德,”醫生慢吞吞他說。“你長得象你父親,而且在思想感情上也可以同他相象。性別的不同,並不象人們(甚至專家們)所想的那樣差別巨大。可是你在性別上永遠不會象你的父親。你父親有陰莖,而你沒有。你有陰戶,而他沒有。你的身體構造與他不同,怎麼能夠說你象他呢?”
“可是我的確象他呀。”
“你父親原先是個男孩兒,後來成為男人。”
“邁克和我長大以後就成男人了。我們的爸爸有的,我們也會有。爸爸要刮鬍子,我們也要刮的。爸爸”
“但這是女人的身子”
“大夫,我想跟你講講。”這是邁克。嗓音堅定而明亮,似乎把錫德推過一邊,而由他來對付。“如果我使勁擠,就能把它擠出來的。”
“但你已經試過了,”醫生掂量著每一個字,“也沒有把它擠出來。”
“但我擠得出來的。”邁克的語氣那麼有把握。他的目光也很自信。
“如果你能做到,你為什麼還沒有呢?”醫生步不讓。
“因為你只是說說罷了,”邁克的笑容很有感染力。
“不,我不只是說說而已。對你和錫德來說,這是實情,”醫生提醒她的病人。“有女孩兒身子的男孩子,是長不成男人的。”
邁克不信,問道:“如果我使一個姑娘生個娃娃,這個娃娃是不是我的?”
“邁克,”醫生堅定地回答,“對於這種不可能的事,我不能點頭稱是。在你身體裡,有子宮、卵巢和陰道。正跟男人有陰莖一樣。沒有女性生殖器和男性生殖器,就不可能有人類的永存。生娃娃必須有女性和男性的器官。在你的身體裡,邁克,有兩個卵巢”
“我不要這些女孩兒器官,”邁克打斷她的話,“而且我也沒有這些東西。反正不是我,我是男孩兒。”
“邁克,創造一個娃娃所需要的,你只具有一半,而且不是你以為自己具有的那一半。這兩半都同等重要,無優劣之分,哪個也不骯髒。你明白嗎?”
“我的身體跟爸爸和爺爺一樣,”邁克抗爭道。“我只要願意,就可以使一個姑娘生娃娃。我跟你講過幾次,說我如果使勁擠,就可以把它擠出來。”
“那你為什麼不試試?”
“我長大以後會試的。”
“邁克,你沒有陰莖,沒有睪丸,是無法使一個姑娘生娃娃的。”
“永遠不行?”邁克問道。“永遠不行?”自從他向醫生毛遂自薦以來,他的嗓音第一次顯得憂鬱。
“不,永遠不行!”
他焦急地說:“可是我想要成為男人呀。我必須成為男人啊!”
邁克·多塞特不能接受他生活中的現實。
在這兩個男孩中,邁克比較敢作敢為,而錫德比較愛思考。從心理學所謂自居作用來看,倒也差不多——邁克以其祖父自居,錫德以他父親自居。
西碧爾不願以她感到恐懼和羞恥的母親自居,而願以她家中的男性自居。他父親曾使西碧爾情緒低落,但除揍過她一次屁股以外,還不曾傷害過她。由於她非得找一個人不可,她就選擇了她的父親。這個自居作用還比較